“有心了啊。”胜楚衣沉沉一声。
穹隆将盛着梨棠魂魄的光珠,小心放入胜楚衣掌心,“陛下,梨棠公主心性纯良,魂魄洁净无暇,即便寂灭,也该小心珍重。”
胜楚衣将梨棠的魂魄小心抬近眼底细看,眉头微微一蹙,“怎么银风也在?”
穹隆的手揣在袖子里,“那只狼,倒是忠心地很,全靠它护着公主,臣才收得到这一缕魂魄。臣也曾想将他们分开,可又怕伤了公主,所以就只好这样了。”
胜楚衣悠悠一叹,“没想到最后护她一生的,是那只狼。”
他看着光珠中银灰的光小心守护着那一簇粉白的光,将她包裹在其中,坚定,执着,温柔,心中大定,满身肃杀渐渐消散,袖底轻挥,再次拨开云雾,下方一片繁华的王都。
……
某片国土上的繁华都城,一片雪后艳阳。
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大队人马簇,拥着金色轿撵,穿过王都大道,直往王宫。
女帝离宫行猎三月,今日还朝。
那金色轿撵中坐着的,正是当朝女帝。
浩荡的队伍经过一处茶楼,微风轻掀,女帝于轿中向外一瞥,便看见茶楼窗口坐着一袭红衣的女子,盛世美颜,惊为天人,正咧着嘴,对她灿然一笑。
她唰地将帘子放下,可那一笑,美得太惊心动魄,于是忍不住,又立刻伸手掀起,再向外看去,茶楼中的红衣女子已没了踪影。
好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是谁?
茶楼旁边,巷子深处,红衣女子被两手钳过头顶,一双唇被堵着,只能唔唔地叫,从头顶到脚后跟,都被人笔直地怼在墙上。
她奋力咬他,却换来更大的惩罚,直到那脸憋得通红,才被放开。
“怜怜,想死我了!”胜楚衣漆黑的鎏金长袍,广袖将她几乎整个人笼罩其中,低声沉沉道,他呼吸变得粗重急促,便又低头要啃。
“死开啊!让我再看眼棠棠!”萧怜奋力推她,
“你已经陪了她这么多年,如今又被她看到了,这样会对她很不好,不要再看了,跟我回去吧。”
她既然偏头避开他,他就在她脖颈中逡巡,深深嗅着她身上的气息。
萧怜被他撩得有些灼热,却还想争辩,却已是有些委屈地哼唧,“可是她还不满十四岁,年纪那么小,深宫中又危机四伏,人人处心积虑,我不放心。”
胜楚衣轻轻衔了她的唇,细细品味,再留下牙印,“怜怜尽管安心,那人已与她相见,必将守护她一世,楚郎选的人,不会错。”
“你选的人,能有多好?”萧怜怀疑地盯着眼前这个王八蛋qín_shòu,那人该不会是与他臭味相投,也充满了虐待和囚禁欲求的混蛋吧!
胜楚衣将她满眼的咒骂欣然领受,笑得令人迷醉,“天地九方若是为琴,那人便是统御这天地的一根弦,而我们的棠儿,就是那抚琴的人。”
萧怜却还不放心,依依不舍地向着巷口,目送依然还未走完的浩荡车马,“我虽然陪了她十四年,却只能梦中想见,想亲亲抱抱她都来不及,她就长大了。”
“别留恋了,怜怜,跟我回去吧,楚郎有宝贝送你。”
“什么宝贝?”
“回去,上了床,你就知道了。”
咚地!一捶!
胜楚衣笑:“怜怜想什么呢?真的是床上的宝贝啊,不骗你。”
“真的?”
萧怜受不了宝贝两个字的诱惑。
“真的。”再不回去,待会儿神域天亮,失信于墨染,就事儿大了。
“暂且再信你一次。”
萧怜双手在他胸口重重一推,走在前面,“你欠我的账,还没跟你算呢。”
胜楚衣笑着跟在身后,“回去看过宝贝,但凭怜怜处置。”
瀚天宫,纯白的云床,床帐可随着日月星辰变换。
晨起朝霞,日暮晚霞,如今,正是满床星光。
萧怜立在床边,将手指探进床帐的缝隙,却有些紧张。
胜楚衣静静立在她身边,对她点点头,安抚她不确定的眼光。
萧怜的手,轻轻将床帐掀起一个缝儿,便是心头漏跳了一拍。
“棠棠……!”她失声轻呼。
“嘘……!”胜楚衣示意她小声点。
那床上,纯白柔软的锦被中,正窝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儿,粉白的脸蛋,有些乱的两只小丸子,搭在被子外面的小手,胖嘟嘟的,睡得正酣。
“怎么会这样?”
“你追着她去明域的时候,银风护下的一缕魂,被穹隆收了。我就用那一缕魂魄,给你重塑了一位小公主,以后你想亲多久,就亲多久,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楚郎!”这真的是她这一生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历尽磨难,生生世世,沧海桑田,一回头,所有的一切珍重的人都在!
她跳着揽上他的脖颈,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楚郎,谢谢!”
胜楚衣有些不高兴,“真的只是亲脸?”
“那你还想怎样?”
他的手就揽上她的腰,正要腻歪,忽的,床上的小人儿被吵醒了,歪歪斜斜坐起来,看着床边的两位,揉了揉眼,“娘亲?”
这一声奶声奶气的唤,将萧怜的眼泪差点惹了出来,“哎!娘亲在!”
她扔了胜楚衣的脖子,去抱小小的人儿。
梨棠又歪着头看看立在床边的胜楚衣,“你是谁?”
萧怜将身子一横,挡住父女两个的视线,“不理他,他是坏人!”
胜楚衣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