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歌听着觉得很有道理,便渐渐安稳下来。之后,有那么十几分钟的工夫,电话开始响起,锦落一一接听。在最后一通回话完毕后,她笑道:“多心的姑娘,人家电话局可没有骗你,她们都打不通。”说着,她将话筒一伸,“要不,你给六叔拨个电话试试?”
锦歌恍然,一拍额头:“瞧我这脑袋,是干什么用的,对啊。我可以自己拨回去看啊!”锦落笑着说:“你啊。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锦歌自嘲道:“我?还智者呢?我就是关心则乱!”
“是是是。快些拨过去看看吧!我觉得吧,这种新鲜事儿,太寸了,不至于让你赶上!它比你走路捡到银元的可能性还小得很呢!”
果然。电话那头传来另一个接线员的声音,大意也是说无法联通海外话机,至此,锦歌悬着的心才放下大半,她心道,自己又没有踩到过牛粪,不至于那么“幸运”。这越想锦歌越觉得自己多心了,不觉嘲笑自己,果真是多疑之人。
锦落见锦歌心事放下泰半。便拉着她往外走:“好啦,不想这些事儿啦,等秋实回来再说!走,跟我去前厅吧,咱家来客人了!”
锦歌好奇:“客人?”她看锦落神情特别兴奋。眼珠一转,略有猜测:“五伯母前日和甄娘去收拾旧府,不知可是因有来客?”
锦落睁圆眼,惊叹:“十妹妹还真是蕙质兰心啊,这你都能想到?”
锦歌一副很享受夸赞的样子,背手颔头道:“聪明之赞,妹不敢领……”她戏谑的伸手对着锦落的面庞虚画了两下,“是六姐姐将想法儿都写到自己脸上啦!”
说完,她就笑哈哈的跑开了,气得锦落跳脚道:“坏丫头,拿堂姐开涮啊!”说着,也跑过去追上。
姐妹二人嘻嘻笑笑的相携来到正院,很好,锦歌的好心情很快就要告罄了,届时,她会深深的明白一点,那就是,她的“好运气”当真是没踩过牛粪胜踩到牛粪啊!
……
“六丫头、十丫头你们都过来了?来,见见你表弟!”老太太正带着几个孙女和一个少年叙话,见到锦落二人,便连忙招手。
红袖见老太太心情极好,就跟着打趣道:“老太太,十小姐得喊表少爷为‘表哥’呢!”
“是呢,是呢,瞧我这记性!”老太太笑呵呵的拉着身旁的少年,对锦歌介绍,“这孩子小时候常在咱们府玩耍,你几个姐妹都见过,如今十多年没见,这孩子到底长成翩翩少年郎啦!……来,小十儿,他是你五伯母的娘家侄儿,姓丰名忱,字子义。如今年方十七,你只管喊丰表哥就是!”
老太太介绍的这会儿工夫,锦歌心里已经犹如海面兴风、巨淘拍浪,惊得她犹如定身其中,动弹不得。
眼前这个身姿挺拔、眉目隽秀、神情俊朗的少年,他笑面含情、双眼如星,嘴角浅露的笑意,怎么看怎么带着一种略痞的无畏,眼光看似认真,细瞧了却是带着一种毫不在乎的无意。
锦歌的后槽牙让她咬的咯咯直响,站在她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钟楼里,她忘记询问姓名的少年了!
“是你!”
锦歌脱口而出,可一见到众人一副惊异的表情,便不觉按住唇边,暗暗责怪自己太过莽撞!
“你们认识?”老太太看看锦歌又看看丰忱,有些纳闷儿。
锦箫略有深意的笑道:“十妹妹原来和丰表哥认识啊!我说呢,平日里,十妹妹最是文静的,哪里会初见男子就看个没完呢!”说完,她也不管厅中之人如何表情,只走到锦歌身边,拉着她取笑:“好妹妹,快跟我们说说,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这个,还是我来说吧!”丰忱一开口,锦歌心里就“噔”一声。
她看着丰忱笑着露出一口白牙,那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冰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