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赫忙一心维护心中高大的姐夫,也忘了抗议堂姐的欺负,只是一个劲儿的摆手:“这不一样,不一样的!”
丰蕴见丰赫很是认真的样子,也不愿意因外人而让小堂弟不高兴,便直起身,揉揉被她捏红的小脸儿,有些敷衍的应和:“哦,不一样啊。”
丰赫很想这个自己喜欢的堂姐能理解自己的想法,遂拉住要往回走的丰蕴,盯着她的眼睛,很是严肃的说:“二姐姐休要笑,你听我说。当初先生教时,只是照本宣科,那什么千钟粟、黄金屋的实在没有说服力。我们拿着书念,时间久了会口渴会腹饥,这满屋墨香书声却一不能解渴,二不能挡饿,更别说黄金屋了,就是一瓦一砖也不能得,我们时间久了自然就不欢喜。”
丰蕴皱着眉头驳斥:“那是你们不知足,有家中供养着你们读书写字还多番挑剔。人家寒门子弟若想谋得前程唯有读书一途,有的读书人食不能果腹,衣不能抵寒,一路念下坎坎坷坷,倒是你们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丰赫听了她的话,小大人一般的将手一挥,反驳:“二姐姐说话好不讲理,你们都说我等孩童不知珍惜,可我们生来就是锦衣玉食、华服绸缎,你们讲寒门啊,穷苦啊,我等又不知不晓也没经历过,哪里能这样比?再说,那些人连饭都吃不着、衣都穿不上了,竟还拿着书本,要坐吃等死呢!要我说,不如或务农或经商,给自己谋个生路,将来让子孙后代们去读书谋前程,岂不是更好?”
丰蕴摇摇头,叹气:“各人有各人的难处,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方才能说出如此风凉话。”丰赫不服气:“那是人们太过贪婪,又要名利又要金银,哪里那么多好事?”
丰蕴听得笑了,她低下头没好气儿的点点丰赫的小脑袋,嗔道:“哼,他们经商发了家,若培养的子孙都如你们一般强词夺理,说什么未经苦难不晓艰难,都不去好好读书,一心只想着逞富家威风,那他们这些人岂不是哭都没处哭去?”
丰赫听了堂姐有所指的话,也有些不好意思。丰蕴见他听进去,便见好就收:“好啦,我可不听你胡乱攀扯了,你也赶紧和我回去吧!”
丰赫想说的话还没说呢,哪里能让丰蕴走开,他赶紧跟上丰蕴的脚步,边走边说:“你们若是都如韩姐夫那样教导我等,我们如何不能上进。”
丰蕴停下脚步,看着这个机灵的堂弟,笑道:“好!你且说说那个姐夫是如何教导你们的?竟让我们家小六儿都会跟二姐姐动心眼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