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鹄憋住笑,看了看远处高台上还在那里主持封诏仪式的金鎏,忍不住低声道:“这些朝人,别的东西学我们大明也没学出个好歹来,就这繁文缛节学得还挺像。这封诏仪式真是又臭又长!”
郑冲板起脸来到:“叔父谨言慎行,这是我们大明天子的册封诏书,朝人如此隆重接诏,也是为了显示他们对我天朝的尊敬。”
郑芝鹄点点头,连忙满脸严肃起来,顿了顿又低声道:“昨夜我与邹经略在大帐内议事,邹经略见了你的书信后,便取出这封诏来,神神秘秘的添了几笔,我也没敢近前看,这是何故?”
郑冲淡淡低声道:“叔父自己人,说与你知晓也无妨,那封诏上其实册封之人的名字是空着的,当时皇上下诏时就与我和邹经略商议过,若是李倧不可就另换他人,所以封诏上新国主名讳是一处是空着的。昨夜我给邹经略去了书信,邹经略看了之后,才把李倧名讳正式写在诏书之上。”
郑芝鹄瞪大眼睛:“这也行?”郑冲道:“怎么不行?皇上也说过了,朝鲜不管立谁为国主都好,只要他能听命于我大明便可,其他的都不打紧。”
郑芝鹄皱眉道:“那李倧会听话么?”
郑冲摇摇头道:“不会一直听话下去!但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不听话!”顿了顿郑冲意味深长的低声道:“叔父,李倧昨晚从关押李珲之处出来后,直接去了金尚宫那里,听说狠狠蹂躏了那妖女一晚。”
郑芝鹄瞪大眼睛:“李倧的一举一动你都监视了起来?”
郑冲微微一笑道:“翟申不愧是锦衣卫好手,如今这朝鲜王都之内,李倧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我的眼线。金尚宫今早也来了书信,她说李倧是个疯子,昨晚折腾得她下不了床。”
郑芝鹄憋着坏笑道:“这女人也真够可以,侍奉他们爷孙三代人,保养的还不错。那天她和金鎏前来迎接诏书,一看之下才不过三十余岁的年纪,正是风韵犹存,十足的妖女。”
顿了顿郑芝鹄道:“不过,你能控制住这妖女么?”
郑冲缓缓颔首道:“当然,要让人心甘情愿为你卖命,你就要给人希望。我给她的希望就是一旦我大明灭了建奴,在朝鲜备胡结束后,便会让她去济州岛,从此和李珲就在岛上终老。对了,昨晚我还查到李倧想要毒瞎李珲双目,我已经制止了此事,今早也告知了金尚宫。”
郑芝鹄低声赞道:“好手段,制止李倧谋害李珲,这样金尚宫便会更加为你卖命了。”
叔侄两人谈谈说说,自从分兵以来,两人已经数日不见了。此趟郑冲和李荟的战略是非常成功的,郑冲领军自仁川登陆后,便一路轻兵进军,护送李倧在四天时日内便掌控了汉城,而李珲、郑芝鹄兵分两路,扫荡了汉城南北四处拱卫要地,掐断了其余朝鲜八道与汉城的联系。等到朝鲜八道的朝鲜军马反应过来时,送到他们面前的就是李倧的招降檄文了。
一切都按照原来的设想和计划发展着,汉城左近几处州府接到檄文后,已经陆续反正,接受了李倧任新国主的事实,相信今天李倧得了大明天子正式的册封诏书之后,朝鲜八道将再无反对的声音。
之后的事,便是操控着李倧和朝鲜朝堂更换朝鲜八道的地方文武将官,把那些亲后金的人都撤换掉,换成亲明的将官,这样才能保证接下来与后金的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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