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老国王的脸色稍许好了些,至少目前,二儿子对自己的态度还算恭敬。
“你做的很好。”
加里国王淡淡的夸赞了一句,然后挥了挥衣袖:“有时间的话。去看看你的哥哥吧,最近一段时间他恢复的不错。”
新王储呼吸一窒,再次压住不快。快速说道:
“关于灾后重建的事,我有点看法。”
“等会议结束后。我自然会向你询问情况,”老国王没有让人说下去,表情变得愈发冷漠,视线阴沉的盯着对方:
“现在你可以离开了,我们的会议还要继续,记住你的身份,我的儿子。”
“……”
华莱士只觉得一股火焰从自己的脑海深处炸开,灼热的触感不断在脑壳中膨胀。几乎要撑爆烧毁他的意识。
“那么,我先走了。”
最终,他靠着一丝仅存的理智,倒退着离开属于国王的书房。
……
高地王国,肯尼斯的寝宫。
“我是王储!我明明是王储!又为王国剿灭了魔灾,他居然连一点意见都不允许我提,真是老糊涂了!”
华莱士红着眼睛咆哮着,如同一只发怒的公牛般在宫殿内不断来回踱步。
“华莱士,你冷静一点。”
索拉一边说,一边走到窗边。将天鹅绒的窗帘拉开一条线,透过琉璃窗户看了看那些正在楼下巡逻的护卫们。
“我无法冷静!父亲眼中的轻视和不屑,我心知肚明。我知道自己怎么努力,也无法超过肯尼斯在他心中地位。”
新王储抓住了王妃的肩膀,喘着粗气吼道:
“我明明已经是王储了,却得不到属于我身份的权利,那个老混蛋的身体太好了,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摆脱现在的境地?”
“王位迟早是你的,为什么这么急躁。”索拉蹙眉看着他,无奈的附和了一句。
“迟早?十年还是二十年?”
华莱士一想到自己还要忍受如此漫长的岁月,就忍不住一阵疯狂的焦躁。要受这样的窝囊气到那个时候,自己说不定真会疯了。
“除非……”他微微眯起了眼眸。表情如同冰封一样逐渐凝固。
“你想干什么?”
索拉脸色蓦地一阵泛白,她从对方的语调中。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新王储摸了摸贵妇的侧脸,看着那身专门为自己准备的诱人礼服,眼神一亮:
“亲爱的,你今晚真漂亮。”
“再漂亮的女人,也总有会被厌倦的一刻。”王妃咬着自己的薄唇,神情复杂的注视着情夫。
“我对你的感情绝不会变。”
华莱士握住对方柔软的手掌,安慰了这个本该属于自己嫂嫂的女人一句,然后猛地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冷笑着问道:
“肯尼斯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松口了没有?”
“……”
索拉表情黯淡的摇了摇头。
“亲爱的,没关系,我现在有个绝妙的主意,可以乖乖让他屈服。”
新王储眼中寒光如鲨鱼尖锐的利齿,唇角忽的向上翘起,绽放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
高地王国,大教堂。
黑暗中,一连串空灵的脚步声响起,一只精致的银白色筒靴踏了出来,长靴之上雕刻着繁复优雅的圣堂赞词。
长靴之上,是一件银白色的全身式板甲,而腰间的十字束带也是全金属制式,隐隐透着一层内敛的白光。
再往上是一只覆盖住整张脸的兜帽,和全身式的板甲连为一体,仿佛内置着一个混沌的空间,无论旁人从哪个角度观看,只能看到一片深邃的阴影。
这个人走到圣坛下的台阶下,静止不动了许久后,发出一声如同从异界传来的模糊声线:
“尤瑟夫红衣主教,找我有什么事?”
“高地王国的新王储给我传来了消息。”
约瑟夫主教站在圣坛后方,佝偻着后背,浑浊的双眼猛然一瞪,投射出两道锐利的视线:
“他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
全身都覆盖在甲胄下的男人抬起头,没有任何感*调的声音再次荡漾在空间当中:
“要我怎么做?”
“抓住高地王国的老国王,把他交给我们的新王储处理,然后……你作为护卫,保护到华莱士坐稳王位为止。”
“遵命。”
低沉地声音缓缓地回荡着,黑暗的空间内忽然闪耀起白色的光芒,粘稠的黑暗如一条巨蟒,在这刺眼光芒中不安的扭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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