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熠指着蜀锦的结头,悄声对乔锦雯说道。
这是蜀锦特有的纺织手法,也是蜀锦区别于其他丝锦的地方,只有功力深厚的蜀锦纺织工才能做出来。
“二哥,你认为会是谁?”乔锦雯直接问道。
乔藴曦暗戳戳地站在一边,同仇敌忾地看着乔熠。
乔熠沉吟了几秒,分析道:“有这几种情况,第一种,就是‘蜀绣楼’的东家是蜀州人,所以对蜀锦才这么熟悉。可是,问题来了,在蜀州,我们乔家是说一不二的蜀锦第一人,对方直接越过我们,不声不响地在京城打了这么一片天地,那也太厉害了。”
确实。
乔锦雯不得不正视乔熠的话。
“蜀绣楼”背后的东家直接放弃了蜀州,在京城谋划,这得需要多大的气魄?
生意人从来都小心翼翼,别说放弃熟悉的地方,在别人的地盘上发展了,就是在自己的地盘,开个分店都要谋划了又谋划。
“而且,最让我在意的是,若是‘蜀绣楼’的东家是蜀州人,他在京城有了这么好的发展,我们居然什么都不知道,要么是对方低调到无欲无求,要么是刻意的。”
“生意做这么大,怎么可能无欲无求?所以,一定是刻意的,只是,我不明白,对方刻意低调是为了什么呢?还是说,对方从一开始,目标就是京城?”
兄妹俩越说越矛盾,越解释不清楚。
“有可能,”乔熠说道,“之前因为蜀道的原因,蜀州的东西运出来不方便,虽然也有蜀锦商人在外面做生意,却从来没有人把生意做这么大,这么有影响力。我们锦城一点消息都没有,所以,对方从一开始,目标就是京城。”
锦城?
呵呵,真不好意思。
对方从来没把锦城的乔家放在眼里。
被对手忽视,是乔熠最不能容忍的!
“然后,还有种可能,”乔熠慢悠悠地说道,“这商铺的东家是京城人,高价聘请了蜀锦的纺织工。”
所以,两人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只不过,兄妹俩更倾向于后一种可能,毕竟,当你正儿八经地把对方当对手,自己却压根没有入对方的眼,这种感觉十分不好。
一行人上了二楼。
二楼是贵宾室。
能上二楼的,都是稍微有点身份和面子的人。
二楼的装饰要比一楼更精致一些。
乔锦雯让伙计拿出了画册,仔细挑选着。
乔藴曦凑了个脑袋过去。
所以说,千万不能小看了商人的头脑。
画册分为两部分。
一部分是蜀锦。
每一种类都有一小截样品贴在画册上,供顾客挑选,顾客可以仔细分辨其质量,选好档次后再定下颜色和样式。
另一部分是蜀绣。
每种绣样都印在画册上,绣样的颜色可以按照顾客的要求改动,或者重新设计。
蜀绣楼,既然被称作绣楼,蜀锦自然不是重点,重点在蜀绣上。
因为,确切地说,“蜀绣楼”其实是成衣店。
而且,只用蜀绣做成衣。
物以稀为贵。
蜀绣出名,因为蜀道的关系,以及各种客观因素,蜀绣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有价无市。蜀绣精致,民间也不是没有蜀绣,可那些都是低档次的,不符合贵人的身份。所以,当“蜀绣楼”开业后,京城的贵人们趋之若鹜,居然还引导了一波潮流,顺便打响了“蜀绣楼”的知名度。
所以,这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乔藴曦也不得不感慨一句: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