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致承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一个陌生女人质问的哑口无言,他气得浑身发抖,“你,你是哪来的女人?还敢自称是我儿子的干妈?你做梦吧你!”
许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她拽起顾景曜,“小曜,我们走!”
他们刚走没几步,病床上的靳莫寒突然微咳了一声,醒了过来。
许蓉连忙转回身来到病床前,她微微俯身,激动地热泪盈眶,“莫寒,你醒了?”
靳莫寒一脸陌生地看着她,又转眼看了看一旁的人。
除了靳致承和夏芸他见过,许蓉和顾景曜他都不认识。
许蓉脸上的神情渐渐黯淡,顾景曜来到另一旁,哽咽地道:“姐夫,你真的不记得我们了吗?我是小曜啊!还有她,她是我们的干妈!”
要是在几天前,靳莫寒可能还会吃惊一些,但是他现在已经习惯了一醒来身边就有一些“陌生人”来询问他。
他的目光打量着他们,然后缓缓摇头,“……抱歉,我不记得了。”
“……”
许蓉忍不住转身擦去眼角的泪。
顾景曜的眼眶更红了,深吸了口气,他道:“姐夫,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靳致承这时道:“好了,你们已经看到莫寒现在什么样了,可以走了吧?”神情间,也有一抹挥不去的哀伤。
夏芸上前几步,扶着许蓉,又叫了顾景曜。
顾景曜对靳莫寒道:“姐夫,你在这好好养伤,我们还会再来看你的。”
等到他们三人离开后,靳莫寒还一脸怔忡。
他的目光随后盯着床头柜上的保温桶。
靳致承来到他床边坐下,“莫寒,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身体好些没有?”
靳莫寒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他“爸爸”,可是面对他时,他心底却有一种说不清的抗拒感。
反倒是刚才的那几个人,他莫名觉得亲切些。
他是失忆了没错,但不是没有感觉。
他能感觉到,刚才的几个人对他有一种亲人般的温暖。
靳致承见他不说话也没逼他,又见他一直盯着那个保温桶看,忍不住道:“这些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你别放在心上。”
“……”
“对了,你想吃些什么,回头爸让家里的厨师给你做。”
“……”
“你喜欢吃什么?小泽说你现在身体没恢复,还不能吃太油腻的,要不爸让人熬些粥过来。这个……爸给你拿去扔了。”
靳致承说了很多,靳莫寒都没理他。
可是当他提起那个保温桶准备扔掉时,靳莫寒突然开口了,“放下!”
“……”靳致承一怔。
靳莫寒也不理解自己刚才的语气为什么那么重,他想不通,只好略微缓和了一下语气说:“放在这里吧。我想喝。”
靳致承心底既无奈也有些伤心,“……好吧。”
……
从靳莫寒的病房出来后,许蓉和顾景曜的情绪都非常低落。
夏芸安慰了几句,可是她也明白,这件事不是安慰有用的。
许蓉问:“芸芸,莫寒的这个失忆,真的不能好了吗?”
夏芸轻叹一声,“我也不知道。就连医生也不敢肯定。”
许蓉默默点头,不再说话。
顾景曜闷闷地道:“现在我姐也不知道在哪里,姐夫又这样……芸姐,姐夫对我姐那么好,如果我们告诉他我姐的情况,他会不会想起来一些?”
夏芸摇头,“不行!白主任说过,目前不适宜提笑笑的事。他现在伤势还没恢复,如果刺激太大,他很容易受到二次伤害的。”
“那怎么办?只能等着他自己恢复吗?”
夏芸拍了拍他,“慢慢来吧,这件事也急不得。妈,小曜,你们先回去吧,我先去上班了,有什么事我再告诉你们。”
许蓉:“嗯,去吧。”
……
靳家。
白司静望着熟睡的女儿,心思早就已经飘远了。
得知靳莫寒受伤,又得知他失忆了以后,她担心得要命,可是更让人煎熬的是——她必须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冲动地去医院看他!
以她现在的身份,她不敢直接去医院看他。
她怕别人会误会什么。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的心理吧。
可是她却管不住自己的心不去想他!
自从靳莫寒出事了以后,这段时间靳家几乎是风雨飘摇,公司那边股票跌宕得厉害,各股东们人心浮动。幸好有靳致承以及靳莫寒的特助韩骁坐镇,勉强维持住局面。
可是她也听说了,靳致中和靳莫彬父子俩最近动作频频,大有一种趁火打劫的意思。
家里边,靳国威大受打击,每天情绪低落,身体大不如前。
只除了高远茹心底痛快了些,可是她痛快了又怎么样?在这个时刻,她面子上最起码不能表现出来。
不过这些事白司静都不怎么关心,她唯一担心的就是靳莫寒。
他不能有事!
靳家的这一切,也都还要靠他支撑着!
想到这里,白司静的目光沉了沉。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去一趟医院!
视线一落,她看到了熟睡中的女儿,她的小脸白白嫩嫩的,睡得很安详。
没过多久,一声婴儿的哭声惊动了靳家内外。
保姆和佣人都闻声赶来,只见白司静抱起念念,神情焦急地说:“刚才念念突然不知道怎么哭了,我看她身体不大好,你们去准备一下,我们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