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弘劝慰道:“主公勿忧,保重龙体要紧。”
袁术摇摇头,黯然地道:“杨爱卿不必再宽慰朕了,朕知天命不远,非人力而可挽回。杨爱卿,外面情势如何?”
杨弘也是一脸黯然地道:“刘泽兵围寿春已是一载,寿春城内粮草已尽,人心浮动,叛逃者日盛一日,寿春恐难久守,陛下应当早做打算才是。”
袁术叹道:“当初悔不该不听杨爱卿之言,才有今日之局,如今庐江已为孙策竖子所得,淮南之地再无寸土可容朕栖身,天下如此之大,也无朕之立锥之地,难道朕真就要死于刘泽之手吗?”
杨弘道:“陛下,臣有一计,可保陛下安然渡此劫难。”
袁术心头一喜,道:“杨爱卿有何妙计快快讲来?”
杨弘道:“陛下,今天下数分,而其势力最大者,莫如河北的本初公,陛下与本初公乃一脉之承,骨肉亲情,今淮南有难,陛下不如弃寿春而投河北,今令侄袁谭已得青州,陛下可速往投之。”
袁术一听杨弘建议他去投奔袁绍,顿时便有些气馁,无可奈何地摇头道:“杨爱卿,你是不知袁绍与朕虽是一父所生的兄弟,可却是形同陌路,彼此仇怨颇深,多有龃龉,朕此番如此落魄屈膝投他,还不知这贱婢生的庶子如何折辱于我,罢罢罢,朕就算死于寿春,也决计不到河北受他的羞辱。”
杨弘道:“陛下此言差矣,陛下与本初公毕竟是一门所出,血浓于水,这一笔如何能写出两个袁字?陛下折节相向,本初公定念手足之情,必以礼相待。本初公现在唯一忌惮的,便是陛下的身份,如果陛下肯让帝号于本初公,并奉上传国玉玺,本初公大喜之余,定然捐弃前嫌,厚待于陛下。”
袁术迟疑了一下,就算到了这步田地,让他让出帝位和传国玉玺,还是肉痛不已。
杨弘心里也是暗叹一声,都沦落到此地步了,袁术还紧紧地握着玉玺不肯松手,这贪欲,该有多大啊。不过这也只是他心中想想罢了,口苦婆心地劝慰道:“陛下,寿春已不可守,再若迟疑下去,城破之日,再想走恐怕也是不及了。刘泽就算得到了传国玉玺,也未必能轻饶了陛下的性命。本初公与陛下有血脉之情,陛下如将传国玉玺献给本初公,本初公感激之余,岂敢怠慢了陛下,陛下的帝位虽然是无法再保了,但将来仍不失为一镇诸侯王,荣华富贵安享天年,岂不比在这寿春丢了性命强上百倍。”
袁术沉吟良久,杨弘说的很有道理,帝位虽好,但时至今日再想留恋已无可能,倒不如用帝号与玉玺从袁绍那儿换回半生的逍遥快活。于是袁术也暗暗打定主意,准备听从杨弘的建议,到青州去投奔侄子袁谭。
但问题依然摆在眼前,徐州军兵围寿春,真想要从中杀出一条血路去青州,那也是件不容易办到的事。
“陛下勿忧,臣自有妙计保陛下出城!”杨弘倒是胸有成竹地道。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