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回督城的路上,关昊就和常远交换了对二建公司情况的处理意见,考虑到他们承揽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市政工程和他们目前面临的困难,亏欠工人的工资最后肯定是财政解决,所以,没等二建公司的马经理坐下,常远就把他叫走了。
财政局的黄局长和两个副局长还有办公室主任,在紧邻中心会议室的另一间办公室办公。
由于明天是三十,开发区整个办公大楼只留下了相关人员,其余办公室全部当做了这次清欠工作临时办公室,门上都临时贴上了各个职能部门名称的纸条
二建公司本次事件中涉及到的外地民工的人数并不多,而且还都是分包给下边的建筑商,但眼下只能是二建公司承担责任,因为是他们发包的,过了年他们在逐级追讨。这次事件有6个人参与。但总不能只解决这6个人的工资吧,其他职工的工资也要解决,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就会出现多米若骨牌的效应,必须一次性解决清,即便不是一蹴而就,起码也要分步实施。但是另一个沉重的包袱却有31名职工和33名退休职工的工资,直到今天都未能全额支付。二建公司目前是在岗人员正好一个养一个。
黄局长明白了市领导的意思后,一个劲的嘬牙花子,他满脸愁容的对常市长说:“领导们竟给我出难题,这么一大笔款子,我上哪儿筹集呀,再说,正月里还有许多的花销等着呢,花灯节、两会、人才招聘会、春季经贸洽谈会,哪项活动拿不出钱都不行啊。我说马经理.”他冲马经理说道:“你找银行去吧,我实在是……”
“黄局长,你这就是难为我了,书记市长都说话了,怎么到你这儿还腻歪呢,我要是有办法我能拖着个病身子坐在这里吗?”马经理没了刚才的可怜相,全然是一副死猪不怕烫的劲头。
“是,领导是把这事交给我了,但这个家底有多大领导们并不知道呀,他们想花钱了就跟我要,我拿不出钱来又不行,你们也得适应市场呀,改变经营思路,哪能总靠财政输血呀?”黄局长一脸的鄙夷。
“你还别这么说,反正我也是没路可走,他关昊不是要软禁我吗,我无所谓,在哪儿过年不是过呀,我看这里比医院强多了,有吃有喝的还有人伺候着,反正我们是国企,丢的也不是我的脸,是政府的脸。”
就听“啪”的一声,旁边的常远拍着桌子说道:“越说越不像话!谁软禁你了,是你提前没有做好工作,尿炕还没挨揍呢!早干嘛着?前些日子在会上你怎么说的,你不是说进腊月就能把亏欠的工资发放完还说保证民工拿着钱回家过年吗?这一个多月你干嘛啦?说大话糊弄人啊,怎没闪了你舌头!在这说什么风凉话!政府是该你的还是欠你的了?黄局长说的对,光靠输血活不了命,我看你这个经理真是干到头了。来人,把周通给我叫来,就地免了你!免了你这年你也过不踏实,我要看看,你这小小的公司,到底有多大亏空!政府每年给你的工程足够开工资的,我到底要看看,这些开给工人的工资你用到哪儿去了!”
常远窝着一肚子气,民工拿不到工资,不能回家过年,在当地惹是生非冲撞政府机关的事情全国各地都有发生,为防微杜渐,过了元旦就曾几次专门召开过有关部门的会议,进行摸底排查,没想到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本来看他病歪歪的没想训他,谁知他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气得常远七窍生烟,对他最后的一点怜悯之情瞬间烟消云散。
这时,建设局的局长周通和分管城建工作的侯副市长推门进来,其实他们早就关注着二建的情况。俩人一直在走廊里听着常远的大声呵斥,直到叫他们的名字,他们才推门进来。
“还有你,怎么做的工作,不是民工的工资没问题吗?怎么还出这么大的事,提前的工作是做了还是没做?常远指着周通的鼻子说道:“还有这个二建,二建的问题过年必须解决,不换思想就换人,怎么解决就看你们这次的态度和办事的效率。侯市长你参与一下,情况你比较熟悉,尽快落实,不管用什么法子,尽快筹到钱,我和关书记的意思是财政解决一部分,再跟银行贷点,几个银行的行长目前都在三楼各自的临时办公室候着你们哪,可以找他们先救急,过后在想办法。”
他又转向黄局长,说:“你也别哭穷了,大局为重,按总额的三分之一垫付,从明年的工程款中扣除。记住三分之一,一分都不能多!”
说完,摔门而出。
就在常远摔门而出的同时,赵刚也走出市委大楼,夏霁菡和古时以及一干人也都跟着走出来。
由于他知道关书记没时间接电话,就给秘书丁海打了电话,了解到书记、市长正在和这些欠薪企业交涉,并且手段强硬,措施得力,取得了很好的进展,就决定向民工们通报这一情况,劝他们回去。
夏霁菡远远的就看到小单向她跑来,接过她肩上的摄像机,就投入了工作。
这时,新闻部另外两名记者也到了现场,古时示意他俩上车,把这里交给另外两个记者。
他们向马路对面的桑塔纳走去,背后的小喇叭里传出了赵刚的声音:“民工兄弟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的关书记和常市长听说这件事后特地外地赶回来了,正在跟你们的老板协商解决大家的问题,天这么冷,大家还是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