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昊说:“不用了,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我先去医院,回头再说。”说着,挂了关垚的电话,打通了夏霁菡的电话,他说:“萏萏,我回不去了,爸爸住院了,我现在直接去医院。”
收了电话,关昊紧锁眉头,他似乎预感到有些麻烦迟早是要来的,是麻烦终究的躲不过去的。他明白关垚的意思,无非就是想先给他透露一些消息,让他有心理准备,其实这种准备他早就有。这一段由于刚调到锦安,工作千头万绪,顾不上解决这些问题,尽管和这些客观因素有关,但潜意识里关昊懒于面对这些问题,上次老爷子来锦安,就是想跟他说什么,正赶上他要去北京参加签字仪式,如果他积极一些,当天晚上是可以赶回去和爸爸谈的,但是他没有,因为夏霁菡的事牵挂着他,让他放心不下,他要回去安慰这个小女人,要给她颁特殊的记者节的奖,因为她的确是受了委屈。
在夏霁菡这个问题上,他很赞赏赵刚和古时的态度,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是在替他做工作,为他着想。能有这样知心的朋友他很是欣慰,尽管这不是什么大事,但如果处理不好就会埋下隐患。
他忽然想起了廖书记在督城跟他说的话,让他处理好个人的事,免得给别人留下什么口实。看来,回避不是长久之计,到了该面对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他长出了一口气,脚下加大了油门,向北京疾速驶去。
让关昊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推开爸爸病房门的时候,愕然的发现罗婷在里面。而且在给爸爸削苹果,爸爸气色很好,精神也很好,在跟罗婷说着什么。见他进来了,立刻耷拉下了脸蛋子,没好气地说道:“还知道回来呀?”
关昊冲罗婷点了一下头,跟爸爸说道:“我刚开完会,就接到了小垚的电话,才知道您病了。”
罗婷站起身来,对关昊说:“你来了就好了,都磨叨你半天了。”她又转向关父说道:“那您安心养病,我走了,明天再过来陪您。”
关父说道:“婷婷,不用走,当着你说也没关系。”
罗婷看见关昊皱了一下眉头,就说道:“不了,让他好好陪陪您吧,苏姨还等我吃晚饭呐。”说着就往出走。
关昊送她来到走廊,说道:“婷婷,你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罗婷睁着美丽的眼睛看着他,努力在探寻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很遗憾,关昊这话明显的是出于礼貌,没有半点的关切和热情。
她空洞的看着他说道:“我好不好你还会关心吗?你的心恐怕只在那个姓夏的女人身上吧。”
关昊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就闭了一下眼睛说道:“婷婷,我们都必须要走好各自的路不是吗?如果不忙我们抽空谈谈。”
罗婷的脸有些僵硬,她说道:“好啊,你还是先到里面谈吧。”说完扭头就走了,没让眼泪当着他的面落下。她始终不相信关昊会这样无情无义,他之所以对自己无动于衷,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如果没有她,关昊绝对不会这么绝情的。尽管苏姨劝她放手,尽管她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但是当看到关昊今天的成就,当看到有人坐享其成的时候她就有些不甘。
有一次,罗婷接到了爸爸的老战友也就是关正方的那位老领导打来的电话,问她最近生活的好不好,有什么困难跟叔叔说。罗婷一听就哭了,都是看着罗婷从小长大的,她这一哭,电话那头的叔叔就急了,再三追问有什么困难,罗婷才不得已跟这位热心叔叔说出了自己最近一段的工作情况,当问到个人问题时,她含蓄的道出了原委。这位叔叔在电话里哄着罗婷说道:“我给你们团长打电话,改天再找姓关的算账,你别哭了,叔叔给你出气。”于是这才有了关父在茶话会上受到老领导羞辱的经历。
放下电话后,罗婷默默的抹着眼泪,她意外的发现苏姨正在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自己,她有些不好意思,说:“苏姨,我说错话了吗?”
苏姨摇摇头,没说话,就走了,快到楼梯的时候就听罗婷说道:“苏姨,我就要找回属于我的东西,难道这也错了吗?”
苏姨怔了一下,回过头,说道:“婷儿,你跟苏姨说实话,你还爱小关吗?”
罗婷慢慢的走到父亲的大照片前,说道:“苏姨,我爱他,现在刚刚知道爱他。以前只知道他无可挑剔,听爸爸的话,嫁给他肯定没错,但是……”她停了停接着说道:“苏姨,你知道在我的心里,总有一些不甘,尽管服从了爸爸的安排,但是,总是想起汤走时送我的那一支鹤望兰,就像一只孤独的鸟,独自飞往大洋彼岸,都是因为我的缘故,害得他丢掉了工作,还远走他乡。那次去美国见到他之后,我的心都碎了,苏姨,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怜,骨瘦如柴,还是单身一人,你说,我能无动于衷吗?”
她的肩膀抖动着,泪流满面。但是,她没有去擦脸上的泪水,继续说道:“当我决定离婚去美国照顾他的时候,我还天真的想即便我离婚了,无论是爸爸还是您,都会给我做好一切的,我甚至天真的认为关会给我留着位置,等我过了性子再回来他还是会接受的,我总觉得他是爱我的,宠我的,再说还有爸爸。甚至春节回来我还用很刻薄的话刺激关,可是没想到,在车站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