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傅明珠助她一把成为正室,秦绣少不得要巴结傅明珠的。”傅兰鸢吸了吸鼻子,旋即想起什么,诧异道,“难道大姐你和秦绣才是一伙?怎么可以……”
傅云盈抿了口茶,瞧着傅兰鸢急切的神情,语气略带责备:“你急什么?你仔细想想,若是秦绣一定要与人结盟的话,你希望是傅明珠,还是我?”
傅兰鸢眸光一滞,显然是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实不相瞒,我早便打探到,傅明珠有扶正秦绣的意思。若是让傅明珠得逞,秦绣便有可能被她收服,届时你将成为众矢之的。而换做是我去帮秦绣,便可以牵制住她,加以挑拨,让傅明珠成为众矢之的。
”傅云盈娓娓道来。
“这么说,秦绣上位这件事,是大姐你帮衬的?不是傅明珠?”傅兰鸢表示震惊。傅云盈摇摇头,但又未完全否认:“我说过,傅明珠早就打算这么做。我只是先下手为强而已。况太奶奶一直有这个打算,不过昨天提出了,我正好撮合一番。断了傅明珠联合秦绣的路子,我这也是在帮你
。”
“那我娘……”傅兰鸢张了张嘴,踌躇不已。
傅云盈莞尔:“若是傅明珠和秦绣联手,就如你所说,你娘恐怕庄子也待不成了。但有我在,你娘还算做侯府的人,绝无后顾之忧。”
“不行,我一定要替我娘守住正室的位置!”傅兰鸢晃了晃脑袋,是非真相太过复杂,但她很清楚,如果何氏被废,她就会和她所讨厌的傅芷芸一样,成为二房庶女。“二妹,你现今可是自身难保。要是你一再坚持,我自不会阻挠。不过后果,就得你自己承担。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能斗得过傅明珠和秦绣两个人,不止这些,还有太奶奶和你父亲,你应付得来吗?”傅
云盈食指敲案,一下一下,无不摧毁着傅兰鸢的防线。
“是啊,二小姐,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除了您反对,府中上下几乎没有异议,何必一意孤行呢?”紫苏见傅兰鸢还想不明白,也忍不住了,上前劝了一句。
傅兰鸢眼神空洞,好似跌入无底深渊。傅云盈知道,她正纠结。一面是母亲和接下来的人生,一面是现下的局势。
良久,她才糯糯开口:“我一直以为是傅明珠做的好事,此前明里还和她好,昨日已经和她闹翻了。”
“闹翻也罢,你该想想她对你和你母亲的所作所为,以后,只要你不刁难秦绣,我保证秦绣害不了你,况秦绣膝下无子,没了何氏,你只要过继到她的名下,也不算委屈。”
傅云盈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最后一句,彻底收买了傅兰鸢的心:“大姐,秦绣这人,真的可信?”
“自然。”傅云盈一笑,在傅兰鸢看来,这一笑势在必得。
傅云盈这一招,再次将傅兰鸢的收买的死心塌地。
傅明珠和她抢秦绣,本就是无用之举。而她却能趁着这次机会,将傅兰鸢逼到孤立无援的境地,不得不投靠于她。
午膳时分,傅敏德那边传来了消息,原妻何氏犯妒,降为侧室。秦氏扶正。
按秦绣的要求,无须繁缛礼节,只在侯府办了一次宴席,将众亲宴请了便作罢。一时,人人都赞这秦氏谦和低调,宠辱不惊,实为二老爷良配。
傅明珠找到秦绣时,秦绣方从厨房回来。见到傅明珠时浅浅一笑,请她进屋。
“三小姐有何贵干?”秦绣搬到了从前何氏所居的院子,而傅明珠,是她的第一个客人。
见秦绣端端正正地坐在主位,傅明珠眼底晦暗不明,问了句:“二婶一路走来,可没少受二姐的气吧?”
秦绣早已经过傅云盈的提点,因而不慌不忙:“她就是那个性子,也算是孝顺,一切都是为了她母亲着想。”
“呵。”傅明珠轻笑一声,顿了片刻,复又开口:“她以为是我助你登上这个位置的。”
“也谈不上助,若非要论助,还是大小姐美言了几句。”
“她为什么突然想要助你?”
“确实是太夫人先提的,她只是恰巧赶上了。”
“如今你登上了正室之位,不想对付对付傅兰鸢吗?”
傅明珠还心怀一点执念,若秦绣肯听她的,也不是拿傅兰鸢毫无办法。
哪想秦绣却道:“三姐儿大概不知道,兰鸢今早才来奉过茶,二老爷很高兴呢。”
这话看似答非所问,但却向傅明珠表露了意思,傅兰鸢已经认命了。
傅明珠碰了壁,嘴角抽搐,一切似乎在情理之中,又出乎意料之外。傅兰鸢可以背叛她,与傅云盈同盟,但绝不可能平白接受秦绣这个女人做嫡母。
“虽然不知你和傅云盈开出了什么条件,不过我得忠告一句,别高兴得太早。”
傅明珠扔下这句话,掉头就走。直到身影消失,秦绣才松懈下来,小脸泛白,大口喘着气。从前身为婢子,她从不敢这么和小姐们说话……现在的一切,都是傅云盈给的,她必须心怀感激,绝不背叛。
“我是不知道傅云盈耍了什么手段拉拢了傅兰鸢,不过,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就杀一双。她既然率先拉拢秦绣,我便反其道而行之吧。”走在路上,傅明珠危险地眯起眼睛。
绿瑶迈着大步才能跟上主子的步伐,急切道:“小姐可别急,这节骨眼上,何氏是肯定接不回来的。”
傅明珠瞄了绿瑶一眼,狠道:“你当我是傻子?傅云盈和秦绣开出的条件,无非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