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李渊的错,你不要自责。杀人偿命,宇文化及一定会有报应的。”独孤伽罗握住李渊的手,想要给他些温暖。
“我的好姐姐啊,你真是太天真了。报应不是老天给的,想要让他有报应,那就要拥有超过他的力量才行。”李渊的嘴角浮上了一丝冷笑,“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把这个报应对宇文化及双手奉上!”
看着李渊眸中的仇恨,独孤伽罗心里很是担心。她怕李渊走上歧途。可想到自己,又不禁自嘲,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独孤般若毁了她的脸,毁了她所有的一切,她又何尝不想报仇,又何尝不想把报应对独孤般若双手奉上。
片刻后,李渊的心情大概是平静了下来,对着独孤伽罗勉强笑了一下,取下背上的斧子,“好了,现在谈这些还为时尚早。今天可以开工了,你可要做好准备!”
长安城内,千雪楼一片素缟,听闻是四天前千雪楼主的妹妹千雪姬因肺痨不治而身亡。
一位身穿锦绣华服的男子率领一众家丁来到千雪楼前,看着关闭的楼门和楼外素白的绸布顿时大怒,“奶奶的,这都关楼几天了,小爷我还要找乐子呢!阿福,把门给我踹开,今儿他开门也得开门,不开门也得开门!”
话音刚落,一众家丁便向楼门处拥了上去。
踹门声、喊叫声顿时引来一群路人围观。
“哎哟,这是谁呀,竟然敢触千雪楼的眉头。”
“他你都不认识啊,那可是大冢宰大人的嫡幼子,平日里在皇都里横行霸道的,每一个人敢惹他。大冢宰大人如今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他说什么皇上都听。”
“可我听说这千雪楼来头也挺大的呀。”
“来头大能有大冢宰大人大吗?这回千雪楼要吃哑巴亏咯。”
……
围观的路人议论纷纷,宇文化及自然不是耳聋,听到他们如此说,威风立刻又涨了几分。
“给我踹开,使劲儿踹!”
“咣当!”大门应声而到。
看着被踹开的大门,宇文化及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但这份笑容只持续了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一盆冰水便从天而降,直直地砸在宇文化及的头上。
一个清秀的小书童俏生生的从楼上的窗户里伸出头来,嘻嘻一笑,“我家公子说,宇文公子今儿火气太大,他想行个好事儿,给您降降火。”
如今虽是仲夏,但长安天气并不酷热,任谁被冰水一冲也会一时反应不过来,宇文化及顿时冷得浑身发抖,“你……你们……你们放肆!小爷我……跟我爹……说……说一声……把你们全……全关到大牢里。”
“我家公子说,多谢宇文公子厚意,大牢就不用去了,只要您现在离开,我家公子不会追究。”小书童娇俏可人,半分不为宇文化及的话所吓到。
“哼!在小爷面前也……也敢这么狂妄……小爷今儿非要……非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宇文化及说罢,哆哆嗦嗦地进了千雪楼。
千雪楼外,一众围观人等热切的张望着。
少顷。
宇文化及领着一众家丁哆哆嗦嗦地从千雪楼里出来,一言不发便准备离开。
突然,那小书童又从楼上的窗户上伸出头来,“宇文公子,我家公子说,麻烦你明天之前把大门的修缮费送来,若是明天之前没有收到,他便亲自去找大冢宰大人去要,那时可就不是一千两那么简单了。”
言罢,小书童也没有回去,扑闪着一双笑盈盈的眸子趴在窗户上看宇文化及不断远去。
“呸!今儿真是晦气,没想到千雪楼的靠山竟然是他!阿福,你快去取一千两银子来送到千雪楼,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让爹知道。”宇文化及气的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发作,一千两银子,至少是他三四个月的生活费了,那个人下手也太狠了。
“是,公子。”阿福哈了哈腰,“不过,公子,那个在千雪楼里的人到底是谁啊?怎么你也这么忌惮他?”
宇文化及虽然明摆着就是忌惮,但被别人说出来顿时觉得面子大失,“呸!小爷忌惮他?你哪只狗眼看见小爷忌惮他了?要不是爹有求于他,小爷弄死他!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还不快去取钱?!哼,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掉在钱眼儿里的铜臭商人吗?还敢在小爷面前摆谱?”
因为是仲夏,天气不算热,但也不算冷,不过,宇文化及此时虽然没有那么哆嗦了,可浑身还是不舒服。他一刻也不想在外面多待,只想早点回家换一件衣服,遮挡住此时的狼狈。
匆匆行至西景桥上,宇文化及突然眼前一亮。
不远处正向自己慢慢走来的,可不就是自己想了十几天的李渊吗?
被千雪楼一事激怒的宇文化及急需找个人来发泄,这让他垂涎许久的李渊正是最佳人选。
只是李渊身边的那个人,怎么越看越觉得难受呢?不只脸上有着大片的烧伤,还和李渊那么亲密的样子。难道是他的小娘子?想到这里他更加不舒服了,那样的俊美人儿怎么配上这么一个丑女?
“阿福?!”他叫道。
“回公子,您让阿福娶银子去了。”
“奶奶的!小爷知道,用得着你来提醒小爷啊!你们快给小爷抓住小爷的小美人!”宇文化及一脚踹在了那个家丁的屁股上。
独孤伽罗与李渊两人刚刚卖完柴准备回家,哪想突然冒出来一群家丁将他们围住。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宇文化及奸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