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苦笑道:“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我们也不能等着让人宰割。我们赶紧留意查访,寻找线索,揪出背后的黑手来。”
麓扬一本正经地说:“就是有一件事,我怎么也想不通。”
“什么事?”秦观问。
“就你这野惯了的疯丫头,也能冒充公主,他们竟然没有看穿么?”
秦观笑骂道:“去,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还找你讨主意,我真是瞎了眼。”
麓扬笑着作揖,秦观才作罢,喝了一口茶,道:“我现在人前可是端庄呢,又端庄又贤惠。”
麓扬一口茶差点没喷出去,强忍住笑:“你还端庄又贤惠?端庄,端着装吧?贤惠,就是闲着什么也不会!”
秦观站起来想抬手打他,却没忍住自己也笑出声来,两人笑够了,秦观说:“就是端着装啊,可这样装我真的好累啊。心里总是不踏实,不知道哪天会出什么事儿。”
麓扬担忧道:“不行,我得想法进入皇宫,你一个人在那个危险的地方,我不放心。”
秦观“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进宫?你要做太监么?”
麓扬气得脸通红:“你这死丫头,人家好心帮你,你倒取笑我!你的事我不管了!”
秦观赶忙赔礼,麓扬方才作罢。
“你能入宫是最好了,这个太子妃当的太累了,我一个人真的担心演不下去。你有入宫的办法了吗?”
麓扬摇摇头:“还没想好。我回去求求我爹,我爹的法子多着呢。”麓扬说完拍拍胸脯,“放心吧,保准能帮你。”
辞别麓扬,从聚仙楼出来,秦观的心里舒畅了许多。
刚回到宫中,已是掌灯时分。奶娘就急着跑过来:“哎呀,我的姑奶奶,你这是跑哪儿了?可急死我了。这可不比在咱们府上。娘娘可不要随便出去走动,万一有什么事,可谁也担待不起呀。”
秦观满脸赔笑:“好了,好了哦,我知道了。”
青崖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莲子羹。奶娘忙说:“这是我刚刚做好的。我适才让人打听了,今儿太子殿下一直在书房忙碌。娘娘,快把这碗莲子羹给殿下送过去吧。”
秦观把脸一扭:“我不去,我才不热脸贴他冷屁股呢。凭什么咱们要上赶着巴结他?”
“哎呀,我的娘娘,什么巴结不巴结的?想是太子殿下这几日公务繁忙,才冷落了娘娘。姑娘家嫁了人就不再是小孩子了,性子也该收敛收敛,为人妻要温柔体贴才是。快去,别凉了。”
秦观用鼻子嗅了一下:“好香,奶娘的手艺一直都这样好,我也想吃。”
奶娘一脸宠溺:“好了,少不了你的,先送过去吧。”
秦观不情愿地起身,携了白鹿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刚到书房门口,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侍卫躬身施礼道:“太子妃娘娘见谅,殿下正在忙碌公事,不许人打搅。”
“怎么,我进去也不行吗?”秦观把脸一扬,“去告诉你们家太子,就说我有事,非要见他不可。”
侍卫进了书房,回道:“殿下,太子妃娘娘求见。”
易沧海微微一愣:“她怎么来了?请她进来吧。”
易沧海走向骷髅灯,拨亮了里面的烛芯。烛火跳跃着,骨头油滋滋作响,暗夜中甚是阴森诡异。
易沧海唇边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如果大婚之夜设计盗图的真的是太子妃的话,她看到这盏骷髅灯,就一定会露出破绽。
门帘挑起,款款走进一位美人来。
秦观今天穿着极为素雅,一身浅碧罗衣,只有衣襟上绣了几朵百合,一头青丝松松挽起,鬓边插了支白玉簪,越发显得清韵淡然。易沧海看惯了宫中的盛装美人,如此的素简,却叫他眼前一亮。
“殿下,您忙于公务肯定累了,喝碗莲子羹吧。”秦观走过去,把碗放在桌上。
书房布置的极为古朴风雅。几案之上放着几片竹简,不由叫人想起古人的韵致雅情。秦观不由暗笑,什么年头了,几案上还放竹简,真矫情。
她抬眼瞧见墙上挂着一幅对联,十分感兴趣,不由走过去细看:“诗罢春风荣草木,书成快剑斩蛟龙。嗯,语出惊人,有点意思。”
秦观的背影好美,一头秀发,光可鉴人。易沧海一时间竟有些恍然出神。
一瞬间,易沧海头脑中便已清醒。眼前的人可能只是安排他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卧底,几日来,她的行为太反常了。“公主辛苦了。”易沧海唇边勾起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容。
“殿下还是趁热喝吧。”秦观转过身来,陡然看见眼前的骷髅灯。易沧海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这,这是什么灯?这灯好别致呀。”秦观的笑容无比灿烂,伸出手去摸,“原来殿下也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啊。”
这情形倒是另易沧海始料未及,他静静地看着秦观。灯光下,美人如同她头上的白玉簪一样洁白无暇。眼前的人若不是真的无辜,那就是城府太深了。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如此清雅无尘的少女怎么会是心机深重之人呢?也许是自己真的想多了吧。
“想什么呢,都凉了。”秦观一脸嗔怪。
“好,我现在就吃。”易沧海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拿起汤勺,轻轻搅动。莲子羹的香味缓缓溢出,秦观顿时觉得腹中饥饿。
“殿下,您慢用,我有事先回了。”说完,秦观微微点了下头,转身离去。
易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