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掩住心头震撼,慕容音斟酌着问道:“八皇子……难道他的死因,也和五皇子一样?”
毓贵妃点了点头,忍不住闭眸道:“老八死的更可怜,我还去偷着瞧了那孩子的尸身,和恪儿死后乃是一样的,太医们都不知道。”
“恪儿死的时候,身上干干净净,一点儿异样都没有,但是一个时辰后,便生了好多红疹,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是毒素从身子里出来,散至体表……”
“八皇子死时也是如此,咽气后半个时辰,身上便生了红疹,一片一片的……和恪儿一模一样……太医们只在到孩子咽气时,哪里知道这些身后事。”
慕容音听得心惊肉跳,皇后既然能害五皇子和八皇子,那么其他夭折了的皇子,定然也与她有撇不清的关系。
“皇后如此……当真狠毒……”
毓贵妃面色渐渐恢复平静,多年来的事一朝说出,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也像是消失了般。
“好了,”毓贵妃长长舒出一口气,又目光灼灼地看向慕容音,“我同你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说出来给你逗乐,小音儿……你若再怀着同皇后和解的心,迟早便会败在她手中。”
慕容音撇撇嘴,心道老子才不会与她和解,我恨不得马上切她!正手切她,反手切她!
但还是很恭敬地道:“娘娘放心,臣女既然请您来希宜阁一叙,便不会想着再与人善罢甘休。”
毓贵妃温和一笑,今天和她聊了两次,也只有这一句话,算是基本说到自己心坎里去。要不然小丫头总是在打太极……头疼的很……
心里一块石头既然落了地,毓贵妃便不想再久留,刚刚起身,就听庥质且徽笊乱。
还没等毓贵妃有动作,慕容音便先她一步冲了出去。
“我去看看!”
毓贵妃动作也不慢,两人先后一步,马上便又来到南书房门前。
“得禄?!”慕容音环睇一周,还是没有看到余朝恩,只好再把得禄抓到面前。
“怎么了,是不是皇上又不好了?”
得禄也是急得团团转,一看到她和毓贵妃,心里也就有了点倚仗,赶紧点头道:“世子殿下,太医们走后,原本都好好的,可、可皇上他睡着睡着突然闭过气去了,师傅打发人去传太医,自己在里头伺候着。”
“皇上闭过气去了?!”毓贵妃一把抓住得禄的手腕,“到底怎么回事,太医不是说好好的吗?!”
“奴才不知道啊……”得禄急的眼泪都要奋涌而出,毓贵妃面色铁青,马上吩咐,“这事儿可不能闹出去,得禄,你马上去看太医到了没,若是到了,让他们赶紧进来!”
“是!”
得禄磕了个头,转身便朝太医院的方向跑。
“咱们先进去瞧瞧,”慕容音朝着毓贵妃说了声,先行进了南书房。
内殿之中,龙床前围了一圈宫人,燕帝面色灰白地仰面躺着,余朝恩手中端着一只瓷碗,正让人将燕帝缓缓扶起,要小心地给他喂药。
“本宫来喂吧……”毓贵妃接过余朝恩手中的碗和勺子,坐到床沿上。
“余公公,这是什么药?”慕容音轻声问道。
“回世子殿下,这是雪蟾粉化水,太医还没来,但皇室有法子,背过气的时候用雪蟾粉,起效最快。”
慕容音点点头,这个法子她听说过,而雪蟾粉也确实有此效用,起码能在危急的时候先将人留住,只是难道燕帝的病当真如此危急?竟然不得不服用雪蟾粉?
那厢毓贵妃一勺勺给燕帝喂着药,慕容音便悄悄将余朝恩给扯了出来。
“余公公,陛下到底怎么回事?太医刚走的时候,不是还说陛下没有大碍么?”
余朝恩一脸疲惫,无奈摇首道:“太医走时也好好的,刚刚……唉……竟是直接背过气去了,老奴实在无法,只得先用雪蟾粉,然后差人去叫太医。”
“有劳了,”慕容音与余朝恩说话间,刚刚回太医署歇了口气的太医令便带着人火速赶来,一听燕帝的病症,人人俱是惊疑,怎么走时还好好的,不到一个时辰时间,皇上竟然又生急症!
须臾,燕帝的床前又围了一圈太医。
太医令忐忑地给燕帝请脉,又得知他已经服下雪蟾粉,脸上的惊惧之色才慢慢消减。
“禀贵妃娘娘,陛下他无碍。”
尽管是好消息,但毓贵妃的脸色并不好看,喝问道:“无碍?孙盛,你是不是仗着太医令的身份,便敢这样蒙本宫?陛下他方才都背过气去了,你说说,这是怎么个无碍法?!”
毓贵妃对太医令孙盛的态度明显不好,慕容音想了想,当即断定这个孙盛是皇后的人,起码至少不是毓贵妃的人手。
“臣不敢欺瞒娘娘,只是微臣说的的确是实话……”
毓贵妃冷哼一声,眼神转向另一个太医,道:“张康,你说!”
那个留着两撇胡子的太医转过身来,跪地道:“禀贵妃娘娘,陛下他气机不顺,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症状,好在已经服下雪蟾粉,想来不会再有大碍。”
毓贵妃这回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说别的什么话。
太医张康却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毓贵妃,终于还是道:“不过……微臣看皇上所服的只是普通雪蟾粉,若是寻常情况倒是可以应付,可若……”
张康顿了顿,直到看见毓贵妃允许他说下去的眼神,才接着道:“微臣以为,还是用寒天雪蟾粉为上……”
慕容音眼神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