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剑淡淡一笑,回复道:“天气变了,会有影响的。”
“难道不是因为你在船头贪睡?”伏剑立即又追问了一句,这一次他不仅语气冷硬,还挟了些许逼问意味。
“好吧,瞒不住你,是我睡过头了,我向你道歉。”语速有些快的说完这一串话,折剑也不等伏剑是不是买他的账,忽然又转了话题,语速却慢了下来:“咦?你们的伞好像都没带回来呢?”
一名少年忍不住要开口解释,被伏剑翻掌一个手势给压了下去,接着他便亲口解释了一句:“伞是我故意留下的,留给了在岸上碰到的几个有意思的人。”
船头杵杆推船的折剑闻言长叹一声,倒不是在惋惜他没有捉住伏剑犯错的把柄,还是像在提前为几个将死之人喟叹:“唷……能让你觉着有意思的人,很快就会变成四人,因为你只会对杀什么人、如何杀成这两件事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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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8、投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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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评价,很公正,我喜欢。”伏剑语气冷冽地开口,很快话锋又是急转:“但我只擅长进攻,不会坐以待毙,不如你啊!”
在座三个少年知道自己的师傅在讽刺折剑的是什么,想必折剑心里也明白。
门派的规定,他们早就都烂熟于心。折剑师叔如今还是体力充沛的青年人,待等他上些年纪,总会被争取这个赋闲名号的后继者取代。而被自己门派里的人刺死地结局,是门派中最不齿的一种死法。
可折剑师叔目前似乎是每天浑昏度日,他再这样下去,到了一定年纪,武功要退化起来是会很快的。
然而此时的折剑像是漏听了伏剑后头说的那句话,视角只停留在他前面的那份一点也不真诚的谢意上,笑呵呵地又道:“你在刺杀大业上的自信心很强,派中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觉得,我怕是没机会赶上你了,但我忽然很想知道,你准备怎么用你的伞杀人?”
“免了。”伏剑师叔漠然一笑,“一个只会吃熟肉的人,如果看清了一个屠夫怎么将一头活生生的猪宰剃干净,端上他的桌案,那便很可能要倒胃口。”
折剑闻言沉默了一下,然后他未知悲喜的笑了两声,语调变得平静起来:“伏剑,人不是牲口,派中只有在接到‘红单子’的时候,才会派人行动。杀人门派也要遵守一定范畴里的规矩。”
“我知道,谢谢你的指教。”伏剑声音沉下,算是不打算再继续与折剑的对话,他养在胸中的杀气,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试图化解分毫。
折剑也没有再说什么,似乎终于对他手中撑船的活儿认真起来。
船中顿时变得极为安静。这种在明明在场有许多人,却没有一人开口的船舱里,这种安静的氛围虽然不能称之为绝对,但却沁入了在座几人的灵魂深处。
几个少年知道他们的师傅伏剑担但一联想到师傅这次要对付的,似乎是那几个女孩子,他们心里也禁不住生出质疑与犹豫的情绪。
他们都还未真正杀死过人命,即便有门派环境培养起来的杀意,但那近乎纸上画虎的杀意,终需等到某一天,用温热的他人之血,才能催到极点。
此时的他们心里还存在着些许俗世的是非对错观念,毕竟他们要服从门派管理,仍然也需要学一些常规礼教规矩。
心持这种观念,他们回想刚才碰到的那几个女孩子,只觉得以她们的年纪,似乎也不会做下什么令他人想花钱夺命的恶事,门派里会接到记录她们资料的“红单子”?
而她们的体态外表,也不是那么招人恶……伏剑师叔怎么会在她们身上动了杀意?
沉思片刻,几个少年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由一向带头说话的少年小孙开口,镇定着心神问向伏剑:“伏剑师叔……是因为她们看出了我们的身份?”
这个问题,之前在观景台上时,也是由小孙问出口的,但当时只有他一个人这么认为,而此时他再次重问这句话,却是已经得到另外两个少年的认同与支持。
“虽有质疑……”伏剑终于肯回答这个问题,“但还不至于就要对付她们。”
小孙与小乌都暗暗松了口气。
小凌在沉默了片刻后,忽然说道:“伏剑师叔,我看那穿青衣的,样子长得与皇帝有点像。”
几人到了自家的船上,周围除了汪洋一片,不会再有闲杂目光,小凌将心中疑惑了有一会儿的问题说了出来。
——这家伙还有话没说!
——原来真正对那几个少女有杀意的,是小凌!
一旁的小孙与小乌又暗暗倒吸了口气。
伏剑师叔的眼中流露出新奇神情,这种情态在平时,可是极少会体现在他脸上。他也回想了一下对那个小青衣的印象,随口问道:“你是指头发?”
小凌点了点头,但他还要补充自己的看法:“虽然之前皇帝到鼓台时,因为隔了一小段距离,使我无法完全看清他的脸,但只一眼,就让我发现,那穿青衣的人,脸上的轮廓,眼窝、眉骨、鼻骨,都是与皇帝有些微相同的。只是不能再看仔细了,看第二眼时的这种感觉,反而不如第一眼感觉得明显。”
待小凌一边回想着刚才的所见,一边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