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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堂大盘棋每开一次,需要的经手费大约都在三十两银子左右。像折剑刚才说的,这个价格或许会在某个时段,因为两家棋馆的竞争而稍有削减,但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这还是太贵了。
不过。大盘棋有它不可取代的优势,那就是它破除了“观棋不语”的规矩,允许旁观,允许多人对弈,还允许押注买胜负。所以尽管它贵,玩的人还是有不少的,因为它的贵与特例,经过多年经营,冲着大盘棋来的棋客还形成了几个较为固定的流派。
雅人都爱棋,不论是真雅还是伪雅,棋盘上的博弈都是较量智力但又互无损伤的一种有趣游戏,很能提升个人的形象。
而开中堂大盘棋则是一个显摆身份的好办法。
一个刚刚踏入京都的外地生人,如果能连续在大棋馆开几次大盘棋,他的样子就会被几百号人至少记住半年。如果他能够在大盘棋中连胜几场,此人或许就能与某个名门贵族钩挂上关系。
但这个看起来是开了鸿途捷径的地方,路却并不容易走,否则棋馆的门槛岂非早就被人踏烂了。
横在这条通天捷径上最大的阻碍也正是这个中堂大盘棋的特例规矩——允许旁观者评棋,允许多人参与——这也就意味着,看起来是两个人的对弈,实际上却是两群人脑力的对弈。
这样下棋的方式,表面上看着热闹,细思即会发现对弈者在心理上可能随时会面临困窘,而事实上,这种规矩还有些不雅,有些……无耻。
即便如此,乌启南也非常地想这么玩一次。
在宗门下棋的时候,他也曾想着模仿京都中堂大盘棋的方式,约上几个或者十几个师兄弟,同时与他对弈。但这样还是比不了大盘棋的百人对弈。而且在宗门里这么玩了几次后,那些师兄弟渐渐又懒得与他下棋了,十几个人也是输,太掉面子。
如果是到了棋馆,铁打的棋盘流水的棋客,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关键一点还是在于,对于乌启南而言,棋馆里的棋客都是陌生的人,他们有着各种新鲜的棋招套路,这些新的尝试令乌启南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兴奋 。
所以他兴奋得为了能拿到折剑的那八百两多下个几十盘。不惜把孙谨信任他才告诉他的小秘密给卖了。
然而他无法预料。他想开大盘棋的想法这么快就被伏剑拍飞了。他虽然不舍,却很清楚伏剑说出的话断难收回。
只是……为了下棋,他做了辜负师兄的事,这可是亏上加亏。
想到这里。他已经抛却了下棋的念头,还悄悄看了孙谨一眼,却见孙谨仿佛被他的一丝灵魂附体了似的,也摆出低眉垂眼的样子,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伏剑看见他这个样子就有些不悦了,他又伸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冷声说道:“孙谨,不要再想那个女子了。我们这类人,断然不能沾染情字蛊惑。必须斩断与宗门之外的一切联系,否则这种关系对你只是百害而无一利。”
像这种话,包括伏剑在内的屋中五人在宗门里都是听得耳朵快起茧子了。
但不是所有的命令都能说到做到,所以伏剑仍然不时的要行使高一辈师叔的职能,时刻提醒他的同门后辈们。特别是要管好他教出来的那几个人。
孙谨抬起双手拱成桥状覆在自己额头揉了揉,然后才微涩着声回应道:“师叔,我记住了。”…
沉默着旁观这一幕,金玲本来在刚才还有些鄙视孙谨,此刻却不知为何,竟又有些不忍。也许是她从孙谨的目光中读出了一些真实的情感,证明着他与那欢场姑娘或许真的存在着什么故事,真实的事物总是更能渲染打动人心。
在孙谨的话音刚落下时,金玲就忍不住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妥,那还有什么可玩的!”
她这话里明显有抗议的意思,她要去五柳街的意向并没有受到谁的阻止,所以她此时是在帮孙谨他们向伏剑抗议。
因为金玲是沧浪的徒弟,伏剑并不好训诫她什么,所以他只是淡漠地道:“信上的内容你们都看过了,所以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你们的‘折剑师叔’。他刚才自己也说了,他在这方面的门道很多,连主尊都因该夸一夸他。”
伏剑真是很难得说这类活跃气氛的话。
然而这话才刚刚落入折剑耳中,他就连忙摇头摆手地否认:“没有啊!我可没说这话,我哪里要主尊夸我了,你可别瞎说。”
又一次没人应他。
伏剑是性格冷僻,另外那三个人则是心情不爽。
折剑的目光在对坐的三个年轻人脸上一次掠过,最后停在乌启南面前翻到地上的菜碟上,如此定神片刻后,他才声音有些低沉地喃喃说道:“这个惯常是斯文人来的地方,看来也不适合你们久待,还是让我再想想去哪里打发时间得好。”
他刚刚自言自语到这里,忽然就想起一个时间词眼,当即就看向伏剑问道:“差点忘了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要在京都待十天?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让我们等了一下午的命令?虽然干等一个下午就能拿一千两银子不干活白用,但这事总是有些蹊跷感啊!十天后我们还能见到那个目标么?他怕是早已藏起来了吧!”
“宗门使者递来的信就这一封。”伏剑冷漠的目光扫落在折剑身上,“你问我,我怎知道?”
……
……
将近一丈高的一对石狮子坐落在统领府大院门口左右,为这个总管整个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