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忙着吃饭,把它挖出来再说。”老村长吩咐道。
也没有谁能安心吃饭,大家七手八脚将周围挖开,足足花了半个钟头,才将木桩完整挖出来,留下一个大坑。
张凡捡了一块挖断的树根,其他的则让村民运回村子藏好。
“行,这边的事不用你管,你拿去问问值不值钱。”老村长说道。
也不指望张凡留在这能帮上多大的忙,做苦力的,村里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只要张凡能找到门路,将挖起来的木桩高价卖出去,对村里来说就是功德无量。
携带着那块木根,张凡乘坐村民的一辆摩托车出去。
能联络的人也不多,陈保利、周宇航跟王飞鸿他们认识的人多,说不定有这方面的门路。他首先打电话给陈保利,毕竟跟他最熟。
“阴沉木?好东西,先别张扬,你带过来,我认识一个朋友是玩这种东西的。”陈保利跟张凡说道。
张凡大喜过望,事情巧合得让他大出所料。
其实,他也可以拿去专门的鉴定机构。可是那样的话,别人就知道这个事,并不保险,万一鉴定机构的人通知相关部门,岂不是要被以国家的名义没收?
他给小叔张立业电话,告知自己今晚不回去,草莓那边注意浇水等等。
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张凡跟陈保利汇合。陈保利带他去见一个玩雕琢的师傅,省内外都有点名气的木雕大师。
陈保利接过那块木根,打量了一会,还给张凡:“不是很懂,但看上去很不错。”
他们要见的木雕师傅叫杨献义,如今接近六十高龄,戴着一副老花眼镜,可雕琢的功夫让人惊叹。用别人的话说,杨师傅就算眼睛看不见,雕出来的还是那么栩栩如生,出神入化。
“杨老有空吗?”到门外,陈保利询问一个青年人。
那青年,是杨老的门徒,据说已经得到五分的传承,算是有点本事的人。
“我师父现在没忙,你有什么事吗?”青年询问道。
他对陈保利没有印象,每年上门求雕琢品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谁记得那么清楚?不过,既然求上门的,也不是一般人,他也不能得罪,保持一定的客气。
“我们有段材料,想让杨老帮忙鉴定一下。”陈保利也开门见山地说道。
青年一怔,随即说道:“能给我先看看吗?”
他师父最近就是苦于没有好材料,如果这两个人带有极品雕琢材料,那就真的太好了。随着商业的开发,珍贵的木头是越来越少了。
张凡将树根取出来,递过去。
青年一看,眼神稍变,他是有点见识的人,一眼就看穿了这段材料的身份。
“阴沉木?”他惊道。
放在古代,阴沉木是皇家专用之物,十分稀少。有个笑话说,民国的时候,袁世凯的后人想要给袁世凯做一副阴沉木打造的棺材,可找遍全国,都没能如愿,可见阴沉木的珍贵。
“有眼力,没错!”张凡点头道。
青年立即态度恭敬了不少:“里面请,跟我到里面吧!”
尽管手中的阴沉木不是最珍贵、最稀少的金丝楠木的阴沉木,但香樟木的阴沉木也不多见。
香樟木的阴沉木跟金丝楠木的绿料阴沉木颇为相似,可也很容易分辨出来,香樟木即便深埋泥土几千上万年,那股浓郁的香樟味散不去。
他记得,去年的时候,他跟自己师傅去看了一段阴沉木,就是香樟木的,大概八吨重,对方就敢报价九百多万。
也就是说,一吨料差不多一百万,比起金丝楠的阴沉木便宜一半多。
他边走,边试探:“哥们,料子大概有多少?”
张凡想了想,估算那段木桩的重量:“可能会有一吨多吧!”
走到里面,眼睛所看到的,到处都是各种木料、木雕、家具之类。张凡他们也很快就见到木雕大师杨老。
杨老同样对陈保利没有印象,一副询问的表情,让陈保利脸上尴尬之色闪了闪。
“小哥来过?”
陈保利苦笑:“一年前的事,我在您这要了一串珠子。”
说着,他把手腕露出来,一串佛珠展示在大家眼前。
杨老看了两眼,确实是自己的手笔,笑道:“人老记忆也差,来,我们坐下来喝茶。”
话是这么说,可眼睛却望着张凡手中的那段树根,香樟树的阴沉木,看样子碳化程度还有点高。
“刚挖到的?”他看向张凡。
张凡举起拇指:“杨老好眼力,挖出来还不到半天。您老过目,看值不值钱。对了,我还拍了照片。”
将木根递过去后,又把手机打开,点出照片给他们看。
青年给大家倒茶,然后凑过去看照片,是一个大树桩。不过,以树根居多,真正能打造成大物件的部分不多。
“首先,这是一段香樟树的阴沉木,比金丝楠的阴沉木要差不少的。我看了下,碳化程度还挺高,不错。不过,看了你拍的照片,那段料打造成家具不怎么现实,只能做些雕琢品之类。”杨老分析道。
“杨老,那现在的行情怎么样?”陈保利帮张凡询问道。
青年解答:“市场价的话,一吨货一百万左右。不过,你这主要是树根部位,价格只能给到一半多点。”
杨老点头:“加上刚挖出来的,有关部门查得严,价格再次下降。四十万到五十万一吨货吧!”
张凡没有犹豫,能尽快处理,千万别等,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