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中了埋伏!如何便在这个档口大意了。对方半渡而击,就是掐住了这进退不得的时刻,说不得只好硬着头皮拼上一拼。
随着何洛会一道道军令发下去,掌旗的军卒手中旗帜频频变换,但往日里已经配合极为娴熟的传令操令,今日却似乎失灵了。八旗甲士们有的拼命向小凌河的北岸抢去,希冀于在北岸的河滩上抢一个有利地形和伏兵决战。但碍于河水湍急想要过河却是需要些时间和体力。且还有人急向后退去,与其强行渡河不如退回南岸结阵而守。
只是这些后退的八旗甲士们却忽略了身后源源渡河的大军,双方拥挤在一起,便使得队伍更显混乱。一时间谁都没功夫理会军令,就算理会得了军令,眼下这般情形怕是也没办法执行了。
何洛会眼见着大军就这样遭受了重创而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却毫无办法,大骂明军主将狡猾卑鄙的同时,也为自己的大意而后悔。他集中精神放眼望去,河对岸均是草地一马平川,唯有几处低洼地可以埋伏人马,想来这些偷袭之人便是埋伏在那些低洼地里。只见衣衫褴褛的明军军卒们纷纷冲了出来,试图将那些冲上北岸的甲士砍杀在河滩上,瞅着装束分明就是一直与其纠缠的明军残兵。
那么也就证明,这股明军身后并没有后援,那股明军残兵经过连日来的追击人马连连损失,到现在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一念及此,何洛会断然下令。
“督战队听令,督责八旗甲士们渡河,有敢后退半步者杀无赦!”
与此同时,何洛会拔出了腰间钢刀调入齐腰深的小凌河河水中,挥刀砍了两个即将爬上河滩的甲兵。
眼看着自家主将已经带头渡河,清军士气陡然大盛。
“渡河!渡河!”
那些本来已经准备退回小凌河南岸的八旗兵们见状如此,又只好折了回去,冒着北岸如雨射来的羽箭,吃力而又奋进的拼命向北岸半走半游过去。
明军也冲上了北岸的河滩,结阵嚯嚯向前,那些还来不及结阵的清兵就像臭虫一样被名军军阵碾压的粉身碎骨,一时间多有死伤。但是何洛会丝毫不为所动,不断的强令大军渡河,他笃定了自己这万余人就算拼人头也能将那股明军残兵拼光了,只要上岸的人越来越多,战斗胜利的秤杆也必然会倾向于大清军。
霎时间,小凌河北岸血流成河。洪承畴惊讶于清军主将何洛会的不要命,在他的计算里,自己半渡而击,凡是有常识的主将都会竭力退回南岸结阵而守,再图他想。
岂料何洛会竟然是个不要命的主,不但拼命催促着部下不顾死伤紧急渡河,甚至自己也亲自下了河往北岸过来。
“射人先射马,有射术好的,给本部堂射那河中的清军主将!”
何洛会衣甲鲜明,一眼便能在万军之中辨认出来,军中的神射手们纷纷瞄准了那清军主将,甩开了膀子一箭又一箭的射了过去。
“射中了,射中了!”
明军之中陡然暴起了一阵欢呼,只见清军主将的肩上插着一根长箭,虽然不致命但也让人精神一阵。
洪承畴霍然向前走了几步,连连叫好。
“将士们,把鞑子赶下小凌河喂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