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这个直系,一直都养了一群忘恩负义的亲戚。
这一次,是由最大的旁系下帖的。因为下帖者,算起来。还是白天雄表叔。
辈分上,压了白天雄一级,白天雄自然不惧,可到底还是要顾及一下旁支的颜面。
云夕没想那么多。直言道:“白老板,既然你都如此愤怒了,那何必还理会他们,他们不念一点亲人情面还要杀你们,有仇不报可不是我的作风。”
“那云姑娘的意思是?”
“将计就计,他们既然如此为你儿子的终身大事着想,白老板也不好辜负人家的一番好意。只是不知这是哪家的姑娘?能被举荐来做你的儿媳,自然美若天仙。”
白天雄冷冷一笑,说道:“她是常云秋的侄女儿。常清水。美自然是美的,常清水人也很聪慧,我以往也很喜欢她。可你想想,常云秋让她嫁夜琅,这能单纯吗?”
“自然不单纯,可也不排除常清水是无辜的,你当初觉得她好,必然是个不错的女孩。当然,还得且行且看。”
“恩。也只能这样了。”白天雄说道。
云夕起身,点了点红帖:“白老板,能带我去看看令郎吗?”
……
白天雄的儿子,真正的白夜琅就在夜琅居。
夜琅居统共三层,最下层中间为厅,两边为房。左边房的墙壁上有一张摆满书的书架,移开,便是密室。
密室通道直下楼梯,便是密室,连接后面的假山,可以透风。
密室不小,地下铺了木板,最后在铺暖垫,因为是密室的原因,很暖和。
靠墙的一张红木雕花床上,躺着个面色青白的男子,细长的桃花眼半睁着,挺立的鼻梁下略薄的唇有些青紫,身上盖了一张蚕丝暖被,烛火照在他脸上,忧郁而魅惑。
这是一个极好看的男子,只可惜,不能动,不能说话,面如死灰无生气。
“夜琅,夜琅,爹来看你了。”
爹!
云夕站在一旁,能看到他的唇瓣一动,说的就是这一个字。
白天雄眼眶都红了,每次看到儿子日渐消瘦虚弱,他的心就抽痛抽痛得难受。
云夕看白夜琅连嘴都动得艰难,便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说道:“白公子的模样看起来很像中风,反正我是不懂的,不过师姐应该能治,但我不敢打包票。”
云夕可不是帘妖,大话可不敢说,要是帘妖治不好,她脸面该往哪儿搁啊?
“不管如何,我只希望神医帮忙诊治,若真不行,也就是命该如此……”
床上的白夜琅憔悴瘦弱,看起来当真很不忍心,云夕摇摇头,出去了。
命该如此?谁的命又是注定的呢?
云夕想不通透,命这个东西,确实没人能掌握,即便你计划好了,也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在前面阻拦。
“云夕。”
云夕想得出神,却闻耳边传来一声轻唤,回头,昏暗的烛火下,映照出一张白皙的脸。
眼睛微弯,嘴角含笑,少了一直以来的寒冷,多了几丝平易近人。
“师姐,你来了?”云夕激动上前,拉住她的手。
等了快半月,可算把帘妖给盼来了,久别见故人,云夕心里很高兴。
帘妖见到云夕,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师傅最近在研究一门古武术,大师兄做他盟主的事情忙不完,最近一个多月,江湖出现了一个神秘的门派,无恶不作,可行踪飘渺难寻,他忙得很想来也来不了。师弟呢?你不是说他在这儿的吗?”
“他睡下了,明日再说吧,倒是有一个人,还得希望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