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着译枢的背影,咬牙起身,跟了下去。
译枢下楼,再要了两壶鸾香酒,便出门上马离开。
那少年追出去,跑了一会儿,便摔倒在地。
他不甘心。不甘心!
爬起来,继续追。看到路边的酒楼前一人牵着马,他连忙走过去,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这位兄台,我要买你的马。”
那男子一看。连忙抢过来,笑道:“可以,这马是你的了。”
少年懒得废话,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去追译枢。
半日之后,译枢眼中无情的神色褪去,恢复原来的吊儿郎当之色。
对于后面一直跟着的尾巴,他也不管,照着地图走官道去沙丘。
从寒城到沙丘并不远。骑马赶路只需两日。
两日之后,译枢终于看到了沙丘高耸的城墙,人也开始多了起来。
后面。少年骑着马,形容枯槁一般跟着。
却还是没能撑下去,噗通一声,倒在黄沙地上。
译枢深吸一口气,终究不忍,过去把最后的几口水喂给少年。把他翻上马,一起带进城。
带到医馆医治。译枢坐在一旁喝着所剩不多的鸾香酒,拿出地图继续的看了看。
接下来,他该往东行,初步估计,只需一日左右便能见到要找的人。
叫什么来着?译枢紧皱眉头,似乎是飞沙堡,姓甜……不是,姓费,叫费甜甜。
那边,大夫已经帮少年把脉上药喂药,擦干净脸,倒是露出一张稚气未脱的俊颜来。
浓眉,挺鼻,脸微圆。
“他没事吧?”译枢问。
大夫说道:“受了点内伤,皮肉伤也不少,最主要的饿的,一会儿醒了吃点东西就没事了。”
“多少钱?”
“一两银子。”
译枢拿出五两银子:“剩下的四两给他置办一套干净的衣衫,弄些吃的。”
“好的。”
大夫收了银子,出去让伙计置办衣服和吃食。
译枢走过去,看了看,说道:“我知道你已经醒了,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大侠……对不起,让您破费了。”少年闻言果真睁开了眼,坐起来歉然道。
译枢倒是无所谓,说道:“我虽不知你是如何惹上了恶狼谷,但是如今我没时间理你,我自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时间紧迫,你有何地方可以去的,便去就是,别想着报仇,恶狼谷不是你一个人就能灭得了的。”
“我……”
译枢伸手,一把捏住他的手骨,顺着一滑,在其他筋骨上摸索,眼中神色多有异彩。
“你的根骨确实不错,你当真要习武也不一定非要跟我学,我届时带你回郡国,在作打算。”
这少年根骨上佳,若好好调教,以后必然是一个高手,再加上意志坚定,是个好苗子,倒让他生出了爱才之心。
也罢!
且带回去,让师傅定夺便是。
少年姓姬,单名一个琮,是寒城人,今年不过十六岁。
家中颇富裕,却一夜之间三十多口人只剩下他一个,恶狼谷的人杀的。
当时他外出才得以幸免,闻此噩耗才想要报仇的。
译枢没甚表情,恶狼谷的人屠村都干过,只杀一宅子的人,还算少的了。
不多时,医馆的伙计拿了一个包裹和一些饭菜进来。
姬琮换了衣服,饱餐一顿之后,两人并没有在沙丘停留,直接出城往东行。
一日之后,见到了大漠中大名鼎鼎的飞沙堡。
飞沙堡孤立与黄沙大漠中,背后高山,中间一条河流绿洲。
环境倒是不错,风吹草低见牛羊,说的就是这般景色。
译枢并没有那么多的拐弯抹角,上了帖子,说明来意,奉上伴星的亲笔信,便被飞沙堡的人接待进去,见到了伴星口中的费甜甜。
飞沙堡现今的堡主,一个中年美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