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幕青却并不在意,又问道:“可是你们亲手安葬的他?”
“如果幕少侠眼睛没瞎,耳朵没聋的话,就应该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司徒南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幕青此刻没有笑,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墓碑上的字半晌,才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不该阻止我们了。”
他转过头,看向冯辉二人道:“难道你们不想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薛之清的尸体?”
司徒南不由冷哼一声,冷笑道:“我自己出的刀,自己能肯定薛之清昨晚已死在我的刀下!怎么,幕少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
幕青道:“那倒没有。既然你那么肯定他已死了,我们打开来看一看都不行么?请问你是他的什么人?亲人?朋友?”
当然都不是,以他们的话来说,两人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司徒南说不出话了。
幕青看着他,接着道:“更何况,就算他真的已经死了,你们就能确定他的尸体一定就在这里?”
“幕青,你别忘了这里是青山山脚。”冯辉忽然负背起双手,微笑的看着幕青。但他的右手已紧握成拳,手背的上的青筋已然凸起,他显然在极力的忍耐着。
司徒南忽然对着慕容慈安一抱拳,道:“慕容公子,还请劝劝你的朋友,不要太冲动。”
一直在慕青身边,没有说话的慕容慈安仿佛在想些什么。此刻他没有回答司徒南的话,而是举起铁铲直接开挖。
他的动作是那么温柔,却很协调,每一铲都很到位,带起很多新土。泥土略有些湿润,他的度很快,却没有一丝粘到身上。
幕青看着他的举动笑了笑,然后才加入他的行列之中。
冯辉与司徒南虽然有心阻止,但两人都没有动作。他们似乎对幕青二人有些忌惮,又好像是欲擒故纵,反正现在的慕青猜不透他们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这是一口上好的檀木棺材,慕青打开棺木,里面躺着的赫然就是薛之清!
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幕青二人还是忍不住吃惊。薛之清算不上顶尖高手,与他交过手的幕青还是坚持自己的推测。
司徒南绝对不可能在一招间就要了他的命。
除非司徒南一直在隐藏实力!
他的死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他的双眼闭得很自然,神情也很安详。或许是因为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又或许是在这世上他已了无牵挂。毕竟在幕青的印象中,他一直是孤身一人的独行侠。
他身上穿的衣服是崭新的,是他平时喜欢穿的灰布衣衫。这种布料,无论是哪里的店铺都有得卖,不过是作工粗糙的便宜货。
幕青刚想伸手解开他身上的衣服,却被冯辉伸手拦住,他哀叹道:“既然人都已经死了,何不让他死得安稳一点。”
慕容慈安却道:“有时候死人也会告诉你很多事情。”
冯辉收回手,微微蹙眉道:“哦?”
幕青现,薛之清中的的确是刀伤。而且是用刀刺的进心脏,一刀致命。他的伤口上已没有血,显然是被人清洗过,看来龙信的确对薛之清敬佩得很。
幕青在惋惜的同时,也不禁苦笑道:“看来这次我们白忙活了。”
慕容慈安紧紧抓住铁铲,一脸嫌弃的看着慕青道:“我说慕青,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有趣呢?”
冯辉忍不住笑道:“两位想必累了吧,到凤仙楼,我请客。”
他转身,对着慕容慈安行了一礼,道:“家师与令妹已在那里等候多时。”
慕容慈安淡然道:“那丫头一看到吃的就忘了本,就让她多等一会儿吧,我和幕青还有事要做。”
他和幕青的确还有事情要做,挖了别人的坟,总得填回去吧?
…………
夏雨荨身穿一身紫,静静的坐在天香对面。
手里是一盏苦茶,她总是认为苦的味道会让人保持清醒的头脑。但就因为清醒,反而加重了她心里的苦。
从香炉冒出来的烟,也是紫色的,袅袅紫烟,婀娜四散。
浓浓的雾气萦绕,天香有些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窗外是青色的山,清澈的流水,黑色的鸟。还有后庭鲜艳的花,就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
她就静静的坐在窗边,天香来的时候,她已经坐了整整两个时辰。小姐心里在想什么,天香或许知道一点。
紫微香使人平心静气的效果奇佳,天香才坐了一小会,心里的浮躁与不安就祛除不少。
夏雨荨轻轻啜了一小口苦涩的茶水,才开口问道:“幕青他怎么样?”
天香微露笑意,道:“他很好。”
夏雨荨缓缓放下茶杯,看着天香忽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各门派真的只是为了前来参加青山派的掌门选举?”
“当然不是。”天香说:“他们此次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为了这个人手中的一支凤头钗。”
“一支再普通不过的凤头钗。”天香补充说。
夏雨荨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她不禁问:“一支普通的凤头钗有这么大的魔力?”
天香抬眸道:“不知小姐可有听说过欧阳无劫这个名字。”
提起欧阳无劫,的确是很少有人不知道的。
他就是昔年最有权势,最富有的天下第一大帮,金钱帮的帮主。
夏雨荨点点头,等着她说下去。
“自从欧阳无劫死在天下第一刀关岚法。”天香说:“欧阳无劫知道与关岚风的决战九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