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彻抽出腰间长剑,直逼许青凝的咽喉,“你胡说什么?本王何时与你有染?”
许青凝一吓,身子忍不住的就要往后倒,扶着她的皇后容氏用了一把力才把她的身体稳住,容氏抬眸,一双温和而有力的眸子落在楚寒彻的身上,“靖王,无论如何许妃她都为你怀有身孕,何不容她说清楚,再做论断呢?先下你如此大动刀兵,是要除了她而后快吗?”
楚寒彻震惊的无以复加,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旁的楚寒麟扭头看着许青凝,复杂的眸色里带着屈辱,被自己妃子带上绿帽子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吧!
许无言看了看一直稳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说话得连卿,找了张最近的椅子缓缓坐了下来,带着看客的神情观摩着眼前的这一场好戏。
楚寒彻没敢去看许无言的神情,只觉得背后的一道澄明的目光把他灼的生疼,一双如鹰隼一般的凌厉的眼神盯着地上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的许青凝,隐忍着的暴怒字符在她们头顶炸开,“说!”
许青凝连看楚寒彻的勇气都没有,深深的低着头,哆哆嗦嗦的说道:“那一日,我不堪忍受竣国公府的失势而倍受欺辱的生活,便大胆到王爷府中祈求王爷可以开恩,饶过竣国公府。岂料,王爷因为漳州天雷之事临夜阴郁回府。一到府邸就把上前回报我在靖王府的事得管家呵斥了一番。径直走往后院。那日,我就站在梨花树下等候王爷,突然有人强行拉我入怀。转身之际我看到是王爷……”
“胡言乱语!”楚寒彻暴怒的打断许青凝的话,那一日楚寒彻记得是在府里梨花树下抱着一个女人的,可他清楚的记得那个人是许无言的模样,虽然后来知道那不可能是许无言但也绝对不会是许青凝。
许青凝打了个冷颤,身体不由自主的往皇后容氏怀里靠了靠,低声啜泣道:“我还记得那一夜,王爷口中叫的一直都是许无言的名字。”
楚寒彻如遭雷击。整个人惊愣在原地,那次的事之后。楚寒彻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了人,责令管家把那晚在梨花树下带过的丫鬟全部赶出府去。管家愣了一下,现在想起管家应该是有话要说,因为自己的脸色不善才没有说出口。
这么说来。那天晚上的女人就是许青凝……
楚寒彻的脸色像是耍了一层黑漆,满脸的怒火无处可发,另一边的楚寒麟也没好到哪里去,平日威严专断的脸上,现下蒙上一层绿漆,羞辱和愤怒不断撞击着他已经到了边缘的神经。
“你这个贱妇!”突然楚寒麟像豹子一般站起身来,捡了地上的剑就朝许青凝刺了过去。
许青凝大骇身体直往容氏的怀里靠,眼看着剑锋靠近容氏大惊,慌忙伸手去挡。“皇上不可!”剑锋被容氏抓住,红色的血滴止不住的从剑上落下,楚寒麟震惊的看着一向柔顺大方的容氏。
“皇上!息怒。清凝这么做都是有苦衷的啊!”许青凝吓傻了一般,不住的给楚寒麟磕头,看着那些从皇后手中流下的鲜血,连声的哀求着,“皇上!我…我…”
“皇上!妹妹她也是无奈之举,念在她一心顾及家族荣耀的份上。就饶了妹妹吧!无论如何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无辜的!”容氏那清澈且沉静的声音响起,看着楚寒麟的眸光里没有一丝的躲闪。
“你!你们……”
楚寒彻一把推开惊住的楚寒麟。长剑带着血滴掉落在地上,扫一眼跪在地上的容氏和许青凝,沉声吩咐道:“来人,把她们带下去,严加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走出她们的寝宫半步!”
四个侍卫走进来,把皇后和许青凝分别架了出去,许是许青凝被这阵势给下坏了,不住的看着一直护着她的容氏,知道容氏给她安慰的一笑,才算是收回了目光。
许无言拍拍衣衫站起身来,扫了剩下的人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好戏看完了,我也累了!”说着就往乾御堂外走去,到楚寒麟跟前的时候,“记得离宫之时把这江山留下。”
说罢,许无言抬脚就要离开。楚寒彻伸手拉住许无言的手臂,“言儿!我……”
“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如果怕我孤单的话,就让连贵妃陪我在这宫里走一走吧!”许无言没有去看楚寒彻,轻轻抽出自己的衣袖,步履轻巧的走了出去。
连卿站起身来看了看楚寒彻,没有等他发话,就跟了出去。
其实许无言对这皇宫是不熟悉的,虽然来过几次,但也是奉命前来,从未好好打量过这皇宫,如今看来银色为主调的建筑华美则华美却没有半分温情的情态。还有那些亭台水榭、假山植被,原本是该枯黄的季节,却透着不正常得绿色,殊不知经受了多少加工才保留了这无神的春意。
“你待在这宫里数年之久,带我去你最喜欢的地方看看吧!”听到身后轻盈的脚步声,许无言嘴角挂上一抹萧瑟的笑意轻声道。
连卿慢步走至许无言跟前,看看这个方才一直不甚在意的女子,这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大概也是裂痕遍布的吧!“好!带你去我幼时的住处如何?”
许无言扭头看看连卿,轻轻一笑,“好!”
连卿带着许无言在偌大的皇宫里走了好久,在一处通往楚寒麟寝殿内室的侧殿和围墙的一个角落处停下。连卿盯着那一方大理石板,看了许久,才缓缓说道:“这便是我的住处!”
说着伸手在围墙上悬着的一盏铜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