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早,不如有劳风荷姑娘抚琴,月霜姑娘轻舞一曲如何?”方卓涵实在不喜欢旁的女子靠他太近,尤其是如风荷这般衣着暴露的女子,不由得站起身来提议。
许无言一笑,知道方卓涵的尴尬,也不为难与他,看着风荷和月霜,赞成道:“好啊!不知我们有没有这个眼福呢?”
风荷和月霜闻声站起身来,“三位稍等,风荷(月霜)去去就来!”说着袅袅婷婷的退了出去。
许无言给身边的枫影倒了杯酒的时间,风荷和月霜已经带了乐器、穿上舞衣缓缓走了进来。两人在许无言他们跟前的空地上安置好,向他们点头致意之后,就开始了抚琴、曼舞。
风荷穿上粉色窄袖帛带襦裙,端坐在琴架之前,纤纤素手拨弄着琴弦,而月霜则是传了一身霓裳羽纱舞裙,将她曼妙的身姿展现无遗。脚步轻撵、腰身婉转,舞姿果然优美动人。
“枫影,你看她们,琴声悠扬、舞姿曼妙,你比之她们如何?”许无言扭头看看一脸习以为常之色的枫影,不经意问道。
枫影黛眉一挑,直直的看着许无言,含烟目中流露出动人而颇具魅惑的笑意,“许公子,只要你想,枫影可以比她们做的更好。”
“好大的口气!倘若我讲得出,你做不到又如何?”许无言和枫影对视,目光里带着探究的意味。
“倘若公子有所需。枫影又做不到的话,枫影情愿随公子处置。”枫影一点儿也不露怯的回道。
“好!”许无言不禁对枫影另眼相看,想不到此处竟有此等带些豪气的女子。
“倘若。枫影做到了呢?”枫影看着许无言,一点儿也没有女子的娇弱,反而是一种平等的谈判。
许无言支着下巴想了想,“你最想做什么?或者有什么心愿?或许我能为你达成。”一个青楼女子大概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人为她赎身吧,甘愿做这一行的,应该寥寥无几,“为你赎身?”
枫影摇了摇头。“等到枫影做到了公子的要求再说也不迟!”
好一个干脆利落的女子,许无言对枫影生出些许钦佩。俯首在她耳边低语道:“你可能让他们进入一种做梦的状态而不自知?醒来之后仍感觉梦境之中的事情是发生过的。”
枫影愣了一下,眸色里闪过一丝躲闪,继而不解的看着许无言,“公子此话怎讲?”
许无言轻笑。枫影大概知道了自己的意思,不过是不确定罢了。反正都是女子,许无言也不介意,俯在她耳边说道:“你可不可以让她们几个都做春梦?而且醒来之后还认为那是真的。”
枫影听罢掩嘴一笑,想不到许无言还真的是自己想的那种意思,“公子可否告诉我,此举有何用意?”
许无言翘了翘唇角,看看还在表演的风荷、月霜还有看似在欣赏实则心不在焉的子雅期和方卓涵,“枫影。我只告诉你此举没有恶意,至于我作何之用,你做了不就知道了吗?”
枫影点点头。“许提刑,枫影相信你!”说着站起身来,走到子雅期和方卓涵身边拉着衣袖给他们斟酒,之后又缓缓走至风荷身边低语了几句,琴声改变。枫影走至月霜身边,两人共舞起来。
许无言冲朝自己看的子雅期和方卓涵笑笑。兴致勃勃的看起两人跳舞来。古人的舞姿没有什么劲暴的动作,然而给人的却是一种柔美翩然之美。将女子的身段、娇媚悉数展现在一转、一拈之中,叫人心生叹服。
琴声在枫影朝着许无言笑的时候停了下来,风荷软软的趴在琴架之上,月霜缓缓倒在地上,子雅期和方卓涵则是趴在了桌子上。枫影缓缓走近,许无言不由得拍手叫绝,“果然高超!佩服!佩服!”
“许提刑谬赞了,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他们半个时辰就会醒来,许提刑有什么疑惑,枫影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枫影大大方方的坐在许无言的身边,娟秀的脸上绽开一朵让人亲近的笑容。
许无言也不拐弯抹角,“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他们倒下的。”
枫影从头上拔下一支朱钗,拧开珍珠做成的钗头,空空的管状钗身里装着一种白色粉末状的东西。许无言看罢,枫影即刻收了起来,复又插在发髻之上。
“这是象雄国的一种运用巫术制成的媚药,此药可以让人产生幻象、进入梦境,做他们最喜欢、最想做的事。”枫影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缓缓说道。
象雄国,不就是雅各所在的国家?许无言扭头看看枫影,“你是象雄国的人?”
枫影摇摇头,“不是!枫影家住灵州清河镇,家境虽然贫寒,但父慈子孝很是平安喜乐。可是十年之前,有一伙歹徒闯进村子,杀了很多村子里的人。我的父母兄弟也不幸惨遭横祸,而我因为外出浣衣逃过了一劫。亲眼目睹家人惨状,我决定告状,可是没有一个官员肯为我做主,只好只身前来京师期望可以见到皇上一诉冤屈。可惜我身无分文,加之饥寒交迫。后来被人拐骗至青楼,苟延残喘至今。”
“你是清河镇的人?”许无言就是在清河镇被人钉门板扔进河里去的,而眼前的这个枫影又是在清河镇遭受丧门之灾,这清河镇还真是怪事连连。
枫影点点头,“初到青楼,我几度要了结了自己。后来被一位公子救起,他给了我这个并教我运用之法。我才得以在这里存活至今,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等到了可以为我伸冤之人。许提刑,还请为枫影一家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