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欺七来到浴室,拆下了头顶的纱布,突然觉得脑袋的重量,都轻了不少。
她努力算了一下,这对狗耳朵,再加上一大团纱布,少说也有个十斤重。
顶着那么大一脑袋,跟厉轻寒斗智斗勇,夏欺七真心觉得自己很不容易。
不过要是厉轻寒在的话,肯定会反问她,十斤到底有多重?
多出来的,恐怕全是你脑子里进的水吧!
梳洗完毕,夏欺七把头发放下来,刚好可以遮住受伤的位置。
伤口虽然还没有痊愈,可是已经好多了。
她仔细盯着镜子瞧了瞧,虽然耳朵还在,但起码也算是有个人样了。
换衣服,发呆,然后吹头发,再发呆。
夏欺七在楼上磨蹭了好半天,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最后她终于扛不住了,决定下楼。
其实夏欺七是个标准的吃货,从小到大,只要有得吃,你让她磕头认错都行。
这会儿她来到餐厅,发现一大帮下人,乌压压的站成了两排。
餐厅里静悄悄的,众人斜眼看着她走进去,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因为餐桌右手边,最靠前的位置,正端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
他仰头靠在椅背上,嘴张得大大的,像是睡了很久。
头顶的大耳朵摇了摇,夏欺七听见一阵呼噜,从他嘴里传了出来。
那白色的胡须,有节奏的在嘴边轻轻飘动。
夏欺七半只脚都已经跨进去了,她突然觉得不对!
又把脚收回,紧张的缩在门边,小心翼翼的探出头,飞快的扫视了一圈。
厉轻寒呢?为什么厉轻寒不在。
远处壁炉上有一支挂钟,显示时间已经到了早上10点。
难道他已经吃过了?
也难怪,夏欺七刚在楼上磨蹭了那么久,本来就没指望厉轻寒会等自己。
可是桌上摆放着各类精致的早点,不仅很丰盛,看上去,好像根本就没有人动。
“咳!”
一声不易察觉的咳嗽,冷漠的响起。
夏欺七赶紧立正站好,发现老管家余叔,挥手让人撤掉了桌上的美食。
啥意思?迟到了就不让人吃?
最爱的芝士蛋糕,水果蛋挞,奶油麦片粥。
还有牛肉起司三明治……
啊!不要啊!不要端走!
下人们目不斜视,静悄悄的撤走了所有美食。
转眼又把新做好的,更丰盛的,全都热腾腾的端了上来。
然后余叔走到那老头子跟前,俯下身,用力度刚好的嗓音说:“老爷子,少夫人来了!”
说完,他抬起眼帘,目光专注而又镇定的,望着夏欺七。
“少夫人,这位就是厉老爷子,他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厉老爷子?
也就是说,他是厉轻寒的爷爷!
夏欺七耳朵上的毛,瞬间全炸开了。
她在楼上一边儿洗澡,一边儿玩水,无形之中,把厉老爷子晾在楼下,一晾就晾到了10点,不仅没得吃,还睡着了?
到厉家第一天,她不仅没去给老人家敬茶,还把人给饿睡着了。
要是换在古代,她这可是要挨天罚的呀!
就在这时,厉老爷子动了。
夏欺七猛地夹紧尾巴,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厉老爷子动怒,赏赐她十个大板。
结果厉老爷子,挪动起胖乎乎的身体,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睡得真好!七宝,要不是你嫁到我们家来,我还没时间睡个懒觉,快来,陪爷爷坐!”
一时间,夏欺七也不敢答应,嘤嘤嘤的夹着尾巴过去。
余叔亲自给她拉开椅凳,好让她坐下。
可是那根尾巴垫在屁股下边儿,怎么坐都觉得很不安。
夏欺七瞬间想到了一个词,叫做如坐针毡。
面对厉轻寒的爷爷,上一代掌门。
她尾巴上的毛全竖起来了,比钢针还要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