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过来。

翁四郎出事之后,韩南盛便立刻派了心腹往许府,告之胡娇小心孩子们。又派了京兆衙差巡街之时,多往许家翁家这条街上走动。

胡娇惟今年虑者,便是身在国子监的许小宝的安危。许小宝虽早得了胡娇告诫,他却也是个倔强的性子,不肯落下功课,又有武小贝陪在身边,兄弟同心,便觉无惧。

不过翁家出事之后,宁王便往武小贝身边派了两名贴身护卫。

腊月十五,胡娇坐着马车出门办年货,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路上许府马车与另外一辆马车迎面相遇,差点撞上,马车骤然停下,马车里的人顿时朝前扑去。

许府的马夫嘀咕:“前面的马车怎不知避让?”别是赶车的是个傻子吧?!

彼时两辆马车正经过一处巷子,这条路乃是近道,胡娇前往西市多是择这条路而行。走过了多少次都没碰上这种事,且巷道宽阔,足可容纳两辆马车并行还有剩余。

胡娇心头顿起警惕,撩起帘子去瞧,但见对面马车的车夫身形魁梧,缓缓揭起盖着整个面目的斗笠,足可见其目中戾色。

“瞎了你的眼了?连大爷的马车都敢撞上来?!”

许府的车夫几曾受过这种气。况且他明明是靠边而行,往旁边让开了迎面马车的道路,偏偏被人骂,立刻反击:“你才瞎了眼了,这么宽的道儿非要跟人撞上来。不会赶车就趁早回家去练练,别在外面丢人!”

那车夫丢下斗笠跳下车辕,便朝着许府马车而来。

许府赶车的车夫也就是一个普通中年男子,之前只是气不过,又自恃家主乃是官家,这才敢大着胆子骂回去,待瞧得对方身体魁梧壮实的男子不但走了过来,而且很快就从马车上跳下来两名壮实的汉子,站在那车夫身后,似有助威之意。

许府的车夫额头冷汗都下来了。

府上主母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他如何担待的起呢?

“夫……夫人……”许府的车夫心都慌了。

胡娇一撩车帘,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又回身叮嘱车上的小寒与冬至,“你们且坐着别动。”

她一个纤秀的妇人从马车上跳下来,不说许府的车夫吓了一跳,恨不得回身将她塞回去,便是对面那魁梧的车夫都停了下来,回头与助威的两名汉子交换了个抑止不住的笑意:派了他们兄弟仨出来,就为了收拾这么个娇弱的妇人?!

“你且将马车往后退。”

“夫人!”

许府的车夫都快哭出来了。

今天这架势他也瞧明白了,这分明就是有人上来寻衅,但是夫人若是出了事他回去怎么向侍郎大人交待?!

“退回去!”胡娇的声音里莫名含着一股威压之势,车夫莫名觉得夫人的声音里也带着杀意,竟然稀里糊涂的试着往回退。

而马车上的小寒与冬至都齐齐惊呼:“夫人——”

那三名汉子一步步走到了近前,当先车夫还装模作样抱拳:“可是许侍郎夫人?”

胡娇冷笑不语。

那车夫便道:“许夫人得罪了!”迎面便吃了胡娇一拳,蹬蹬蹬倒退了三步,顿时脑中轰鸣,眼冒金星,鼻血哗啦啦便喷了出来。

许府车夫使劲揉揉眼睛,还当自己眼花了。

对方三人:“……”

其余两人不信邪,放下了先前的轻视之心,越过车夫便向着胡娇直扑了过来,一左一右包抄而来。

胡娇许久未与人搏过命,挽起袖子就与这二人打了起来。她今日为着出门置办年货方便,身上穿着的恰是一身窄袖胡服,脚下蹬了鹿皮靴子,举手投足说不出的利落,倒正适合打架。

那两汉子与胡娇走的皆是速战速决一击致命的路子。胡娇出手就感觉到了。那俩汉子原先还当被打的同伴输在了毫无防备,而眼前的妇人就算有几下子,充其量只是花拳绣腿,女人家哪有多大的力气?

可是等真正交手了才暗自吃了一惊。

别瞧着眼前妇人身量纤秀,但出手之时却狠辣不留余地,更让人吃惊的是她的力道,其中一人不防被她一拳击中腹部,当下闷哼一声就蹲了下去,整个人都弯成了虾米。

另外一人还笑他:“赵二,你怎的这般没出息,连妇人家的一拳也吃不住。”话音未落,他自己的右手腕子便被这妇人捉住。

汉子十分得意,感觉到这妇人细滑的小手握着自己的粗腕子,左手便要来抓她,还未来得及,已被这妇人拧住腕子朝后一扭,分明是细滑小手,却似虎钳一般,挣都挣不开。他待要挣扎,那妇人已将他右臂拧在了身后,一脚踹在他膝弯处,浑似铁锤重击,那汉子“啊——”的一声便单膝着地。

只听得咔嚓一声,却是那妇人一个手刀砍在了汉子的右小臂上,那汉子一声惨叫,脑中冒出一个念头来:他的右小臂骨头恐怕断了……

剩余两名汉子眼见最后一名同伴被打伤,二人忍疼正要扑过来,已听得巷口整齐的脚步声,却是京兆府巡街的一队衙差走了过来,瞧见眼前情景立刻往这里跑了过来。

“干什么的?”

他二人忍痛捞起同伴扔在了马车上,跳上马车一甩鞭子就跑。京兆差役最近得韩南盛嘱咐,亦认识胡娇,跑过来之时对方的马车已经扬鞭而去,已经到了对面巷口。

“许夫人,怎么回事?”领头的衙差见人跑了,让身后的几名衙差去追,他自己留下来打听情况。

事情最后还是不了了之。那三名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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