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嘉是个务实简洁的人,这不仅体现在他的日常处理公务之上,还体现在奏折之上。他极少在奏折之上写阿谀之词,但却用奏折之上不断累加的清晰明了的户部收入一点点拯救了今上逐渐败坏下去的心情。
等到十一月中,此次官员抄家所得,以及邢乐康家中现银以及拍卖所得,分批次由官兵押解回京,太子亲自盯着收入银库,今上的心情彻底转晴。
“……早知道许清嘉这么能干,就应该早早派了他去江淮任职。”
太子也知道这纯粹是今上高兴糊涂了才脱口而出的话。江淮之地官员之间的关系盘根错结,理也理不清楚。许清嘉若是职低位卑之时前往江淮任职,早就不知道被弄到哪里去了,焉得有今日?
也就是云南郡,很多官员嫌那是百夷之地,难以教化又难出政绩,这才轮得到他。
“父皇,等到江淮官员到职,皇兄与许大人他们也该回来了吧?”
江淮案一出,举国震惊。
谁也没想到今上竟然全然不考虑江淮继任官员会不会后手不接的问题,就大刀阔斧的令宁王砍人了。
这等于是给后来者一个警示,不论是个人单独作案还是群体性作案,都绝不姑息!
不过对于立场要走仕途的天下寒门学子来说,却又是个绝好的消息。
官场职位相当,从来不会随意增设,这等于是腾出来一大批空位,加考的恩科就证明了朝廷后备人才匮乏,当真是鱼跃龙门的好机会。
就连许小宝也跃跃欲试,准备去考个秀才回来。
倒惹的魏氏不住笑:“等小宝考个秀才回来,身上有了功名,你娘也好给你说亲。”
许珠儿掩唇直笑。对于哥哥的亲事,她一个未嫁的女孩子儿家自然不好多嘴,但对未来嫂子她还是有几分期许的。
等到舅母不在眼前,许珠儿还特意向许小宝问起:“哥哥想要娶什么样的嫂子回来?”
许小宝在她额头敲了一记:“小丫头操什么闲心呢?”
许珠儿振振有词:“怎么是操闲心呢?当初舅舅娶了性格宽厚的舅母回来,舅母才跟娘亲关系亲近的。我常听娘说,舅母待她可好了。万一你娶个母夜茬回来,哪有我的好日子过?”
武小贝笑不可抑,还摸了下许珠儿的脑袋:“珠儿说的甚是有理!”
许小宝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