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赶紧吃点东西吧,”萧逸辰这才把前面的饭菜端过来放她跟前,然后笑着说:“我们俩一边吃饭一边看流星雨,这可是真正的星光晚餐,我可没有骗你吧?”
“流星雨都已经结束了。”乔思欣淡淡的提醒着他:“你没见沙滩上的人都越来越少了吗?天上哪里还有流星雨?只有零星的几颗流星而已。”
萧逸辰抬头,流星雨果然没有了,天空透明透明澄澈,恍如漆黑的大海一般,而那些散落在苍穹里的星星门,就好似跌落到大海里的钻石,散发出清冷的光辉。
他么俩就安静的坐在那,因为饭菜都是用保温的饭盒装着的,所以倒也不冷,只是那瓶樱桃酒才喝了三分之一,乔思欣觉得有些儿可惜了。
海风有些儿大了,泛起阵阵凉意,萧逸辰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伸手,俩人同时仰头,看着天空中偶尔还划过的一两颗流星。
“逸辰,五十年后,我们俩能一起来这看流星吗?”
“当然能啊,五十年后就是我们的金婚了,金婚有流星相伴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那一百年后呢?一百年后我们去哪里看流星雨?”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始终会跟你在一起!”
“”
同一个夜晚,萧镇海开车回萧家大院的路上,鬼使神差,他绕道走了一圈滨城大学的路。
其实早就知道她在滨大任教,可从来没去找过她,以前是因为还是已婚身份,不能去找她,怕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后来呢,他恢复了单身身份,而她却是名花有主,偏偏那个主还是他曾经的好朋友,也不敢去找了。
晚上八点多,他的车停在滨城大学对面的一棵古树下,摇下车窗,就那样默默的望着大学门口。
其实并没有刻意的要等白实釉,因为他没她的联系方式,而她和张国良结婚了,听说婚后就去度蜜月了,他们有没有回来他并不清楚。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就把车停在那里,就那样默默的坐着,或许,只是想看看她平日工作的地方,他心里这样想着。
大约五分钟后,他缓缓摇上车窗,打算开车离开,而就在此时,他前面五米处的红绿灯路口,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
车门被推开,首先走下了张国良,然后张国良伸手进去,把白实釉给扶了下来,俩人脸上都带着归家的喜悦之情。
出租车后备箱门被打开,张国良提了个大大的旅行箱下来,然后又提了个小小的的轻便行李袋出来。
他一手拖着大大的行李箱,背上还背着个背包,一手提着轻便行李袋,而白实釉只是手里提着个小挎包,跟在他身边,俩人一起等红绿灯过马路。
萧镇海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画面,他根本不愿意看到,亦或者是,他多么希望,此时拖着行李箱的那个人是自己。
十字路口,人行道上,那对相携而过的中年男女,此时恩爱的背影恍如一把钝刀,就那样不紧不慢的在他麻木的心上割着,痛得他不能呼吸。
“为什么你过马路都喜欢两边走?”
二十多年前,白实釉曾经这样问过他,而那时,他和她也是在过马路,而那时的红绿灯路口还没有监控摄像头。
那时,他总是站在车来的那边,因为十字路口走到中间车道就会变成反方向。
那时,他笑着对她说,因为车子从这边过来,所以我要站在这边,我要让你永远处于安全的位置。
那时候,白实釉听了他的话脸上略带娇羞,不过却感动得热泪盈眶,她在十字路口中间,伸手过来握住了他的手,然后俩人一起手牵手过马路。
那时的画面是有多么的美好。
可现在想来,却觉得浑身都像是被小皮鞭抽打着的疼。
那时,白实釉有多爱他,而现在,她也就有多爱张国良。
刚刚,他清清楚楚的看见白实釉两边走,清清楚楚的看见他们俩走到中间时,白实釉伸手去接过那个轻便行李袋,然后伸手去牵住了张国良的手。
俩人十指紧扣的朝着马路对面走去,即使站在人潮涌动的人行道上,他们俩紧握着的手也从来不曾松开过。
张国良比白实釉大三岁,不过却和白实釉一样都是教授,俩人都你是学者,身上有着学者的风度和气度,走在一起,显得格外的般配。
已经是五月底了,滨城进入夏天,此时白实釉身上穿着浅紫色的裙子,细高跟鞋,整个人身上散发着小女人的柔情
曾经那些年,独属于他萧镇海的,是白实釉的清纯和美好。
现在,独属于张国良的,是白实釉的小女人风情和温柔。
前面,红灯变成了绿灯,车流疾驰而过,而那一对恩爱的人影,已经消失在人群里,可萧镇海还坐在驾驶位上,没动。
窗外,有迅速走过的人群,还有相互埋怨的情侣的话语传来:“都怪你,晚了五分钟,要不也不会错过刚刚的9路车。”
“9路车十分钟一班,急什么,再等十分钟车就又来了。”男友耐心的安慰着性情急躁的女友。
“可流星雨不等我们十分钟,”女人依然不断的埋怨着:“现在距离流星雨只有半个钟了,而9路车去莲花山不塞车要二十分钟,我们再等十分钟,肯定赶不上了。”
“赶不上就赶不上呗,这有什么办法,晚都晚了,我们不等9路车,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