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何人喧哗,进来说吧!”
赵大人这案审得,非常民主,不民主也没办法,那做主的王四爷看着他呢,王老四一见这个姑奶奶居然不说话了,只是哭了,就拿眼看着赵知县,听得外面有人接茬,便把头点了点,赵大人就开口了,进来说!没这王老四压着,只怕是何人喧哗,打了出去!
任大奶奶进得堂来,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斜插着银三事,一身的深蓝细棉布滚紫红包边的衣裳,干干净净的一个妇人,这样正经的妇人形象,赵大人素来是最喜欢的,当下声音都和软了许多:
“你是什么人,这事情的首尾是什么,给本官细细道来!”
“大人,回禀此事之前,小妇人有事相求,村里的三位族老,年事已高,能不能请大人开恩,让他们站着回话?”
“哟,这是本官不察,堂下几位族老并族长,起来回话!”
族长这才和三个叔叔站了起来,这也跪了有一时了,真是疼啊!心里面却着实奇怪,这个成大奶奶,那就是个老实人,怎么敢去请县官大人让自己站起来?怪事情。
这事情却不奇怪,堂上的捕头差着一位,这一位现在正在门外大堂处,维持秩序呢,杜捕头可是知道厉害的,你把王妃的老祖安排了跪在堂上,准备回乡种地?爷可还指着你平易近人,能听得下属调配,在这永清县里多滋润两年呢!当下就偷着对大奶奶说了,上堂可说这句话,包你一点事没有,还可以出头为侄儿、侄媳妇撑腰,不然,这任大奶奶长了熊心豹子胆,敢在门外叫嚷?
“好了,你且说吧!”
“青天大老爷……”任大奶奶这开头,让赵大人心里一阵的舒爽,嗨,当官就是要这五个字啊!
“老妇人是范家村的,任家辉是老妇人的远房堂侄,他是个可怜的人,自小就死了父母,可人本事,能干,还识得几个字,也算是村里的一个本事人,当时就曾到范家求娶过现在的侄媳妇,可这位范八婶子,当时就20两银子的聘礼!”
这个故事,便是王老四都是首次听说,来了兴趣,抬着茶杯,伸着脖子,一脸的笑,听着!这人果然知道首尾,可不是打胡乱说的。
“青天大老爷,二十两银子,十几年前,那可是能聘县里的姑娘了,我家侄儿,一发狠,卖掉房子,地,可惜也没凑齐,差着不过一两多银子,”
“你们也没帮补点?”
“大老爷明断,当时这侄子好脸面,并不曾四处求助,再说了,便是求到我门下,我家当年也是艰难……”
“老爷我懂了,接着说!”
“其实,范家八婶子也是在哄骗我这侄儿,她当时就收了※※家村的聘礼,把女儿给聘了出去,所得的聘礼等等,共计25两银子,却只给了莤草这丫头,2两不到的嫁妆,青天大老爷,民妇不是在这里争这嫁妆多少,这本是娘家的根本,为的是这八婶子,为人不地道,当时他答应这郑家,可是收多少聘礼就给多少嫁妆,这么不守信用,那吃亏的可不就是姑娘了?
莤草这一嫁过去,吃的苦头那就别说了!这家人也是心里有鬼,所以没敢吵闹,莤草过去后,五年没有所出!这五年她的娘家也没有去接过她回娘家,五年后,莤草无子和离!郑家再聘新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