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少珩眼中,孟佳媛已经可以和纪明柔挂上等号了。
纪明柔是阴险的毒蛇,孟佳媛是凶悍的母老虎。
“她人呢?”他磨着后牙槽,琢磨等伤好了以后把这笔账好好算回来。
“走了。”宋悠然耸耸肩。
殷越泽在卫少珩跟前支了个小餐桌,方便他吃饭。
宋悠然把保温壶放在他面前,打开盖子,一壶熬得雪白的骨汤伴随诱人的香气飘出来,令人食欲大动,更别说卫少珩已经饿了四天的人。
他咽了口口水,艰难地把视线从保温壶上移开,“她拿来的,能喝吗?”
不会有毒吧?
“要不你喝小米粥,我这里有小米粥,骨汤换给我?”宋悠然给他多种选择,亮了亮自己手里提着的一次性杯子,里面装的是热腾腾的小米粥。
和营养丰富的骨汤一比,天上地下的区别。
卫少珩视线重新落在汤上,孟佳媛那个女人应该没有这么笨,明目张胆在他的汤里下手。
他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理由,抬起有些打颤的右手,拿勺子喝汤,好几次没拿住勺子,差点掉了。
宋悠然见他开始吃,把手里的小米粥和小笼包递给殷越泽。
“阿泽。”她唤了一声。
殷越泽接过她手里的方便袋,却没直接吃。
“我一会儿还要去公司,悠然也得回家休息,到时候找两个护工陪着你,云深可能会过来。”
卫少珩没意见,他一向自己一个人,生病有个朋友看看陪着,已经很难得了,从来不强求其他的。
宋悠然和殷越泽在医院又待了一个小时才走。
把宋悠然送回兰恒公馆,殷越泽本来打算直接去公司,被她拦住。
“睡觉。”宋悠然就一个命令。
殷越泽抬腕看看时间,六点多,还能睡两个小时,加上熬了一夜确实累,便听了她的,睡觉。
一觉睡醒,已经十点多。
他拿手机一看,静音,连未接电话都没有。
得,上午不用去公司了,直接改下午去吧。
不用想,肯定是宋悠然干的。
休息三四个小时,精神稍稍好了点,和全盛时相差的依旧太远,太阳穴隐隐作痛。
殷越泽躺回床上,又睡了一个小时。
宋悠然做好饭,他正好洗漱完毕下楼,匆匆吃完去公司。
临走前交代宋悠然好好在家呆着休息。
宋悠然觉得自己在医院睡过一晚,精神头挺足的。
他走以后,先给草娃娃浇水,又把兔子放到前院的小花园,任它吃草。
之前说帮纪凝儿找国防大学的路子,刚好有消息她就往景岚那边去了趟,得到的是空荡荡的房间。
问过护士站,才知道景岚一个星期前出院离开了。
宋悠然给纪凝儿打电话,纪凝儿正在打工。
她听着对面喧闹的音响歌声,眉头微拧,“你妈妈出院,去哪儿了?”
“不知道,她可能回老家了。”纪凝儿声音很大,还是有被音响压住的趋势。
宋悠然听说景岚回老家,没多问,转而道:“你在什么地方,去哪里打工了?”
“我在帝尊做服务生。”
帝尊。
宋悠然沉默片刻,“注意安全,帝尊有提供宿舍,晚上尽量结伴走。”
她也是在帝尊待过的,工作而已,只要不迷失本心,什么地方无所谓。
“知道了。”纪凝儿道。
“你上学的事情已经解决好了,近期应该会收到录取通知书,到时候,就都看你自己了。”宋悠然最后叮嘱一句。
挂掉电话,她转头给慕云深打过去,请他照看纪凝儿这两个月。
慕云深自然是答应。
宋悠然去了趟超市,买了些吃的喝的,出来时却在马路对面人行道上看见一个人影。
人影盘腿坐在地上,身上干干净净,戴着盲人镜,手边一根盲杖,腰板挺的直直的。
她过去马路,走到对方跟前,只见她面前地上铺着一张白布,画着八卦图,一左一右两个放大的卜卦二字,宋体,任由谁一眼看上去,都会认为这是个骗子。
白莱此时是闭着眼,但她能感觉到面前有人看她。
掐指一算,两字脱口而出,“故人。”
宋悠然蹲下身,“确实故人。”
白莱睁开眼,摘下盲人镜,看见宋悠然并没有意外的神色,笑眯眯地打招呼,“悠然,恭喜。”
“你与我道什么恭喜?”宋悠然莫名其妙。
“恭喜你如今身份今非昔比,脱离贫困,一飞冲天。”
宋悠然深深看她一眼,“你怎么在这里?”
“帮人卜卦啊,我现在一直干这个。”白莱说的理所当然,她从旁边扯过自己的布包,掏出两枚黄符,递给宋悠然,“多年不见,送你的见面礼。”
宋悠然看着那两枚叠成三角形的黄符,抬手接过来。
“我记得你学的是考古?”她问道。
“学的什么,毕业后不一定要干什么的啊,有的学的金融,毕业后自己开店,有的学的表演,毕业后只能当个小会计。”白莱毫不在意,“我只是捡起了我的老本行。”
宋悠然淡笑,把那两枚三角符搁在脚下的白布上。
“这么久没见,我请你吃饭,一起聊聊?”
白莱见她把符丢下,神情顿了顿,“好啊。”
两人就近找了一家川菜馆,随便点几道菜。
“这两年,你过的怎么样?”宋悠然问她。
“我挺好的。”白莱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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