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她在他老娘那儿受了委屈,独坐在房间里抹眼泪,作为丈夫,他本该站在她的一面去跟他老娘理论,替她讨回公道,可就因为愚孝的心里,他没有那么做,而是劝她忍忍,不要跟老人一般见识。
第二天,她就不见了,连贴身的东西都没带,就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了,是彻底的消失!
他很爱她,根本没法承受没有她的日子,那段时间,他发疯似的到处寻找,到处打听,甚至跑到佛堂求佛祖给她带话,只要她回来,他再不会在叫她受一丁点儿委屈……
可惜,无论他怎么做,她都没有再回来,连个音讯都没给他传回来过,想必是已经伤透了心,对他彻底失望了……
从那以后,他的生活就只剩下无尽的懊悔,人生坠入了一片灰暗之中,每每想起她那晚坐在屋里黯然抹眼泪的样子,他的心就像被凌迟了似的,痛的无法呼吸。
他再也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原谅带给她伤害的人,只是,伤害她的人毕竟生了他养了他,就算心中在气,他也没法对她怎样,只好借酒消愁,努力让自己忘记……
有时候,他甚至会懦弱的用她是瞧不起自己,不想跟自己过苦日子才走的蹩脚借口,来欺骗自己、麻痹自己,好给自己一点儿借口,让他不至于在懊悔中死去……
心好痛……
“二叔,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的待若兰,绝不会叫她受委屈。”
张二勇看到沈德俭这副样子,就猜出他为什么伤感了,想劝劝他,可自己又嘴笨,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好郑重的向他作出承诺。
“嗯,你要好好待她,不然她走了,你会后悔……一辈子……”
沈德俭断断续续的说着,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也可能是有感而发,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不能自已。
“哎呦,亲家,今天孩子们订婚,是大喜的日子,咱不说这些不痛快的话,来来来,吃菜吃菜。”
张兴旺一看沈德俭喝多了,急忙给他夹了一筷子牛肉,“趁热吃,兰丫的手艺啊,绝对比城里酒楼里的厨子还好,咱们老哥俩有这样的孩子,可有福气喽!”
饶是他不住嘴的劝和,可沈德俭就是控制不住自已,捂着眼睛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沈若兰看着他爹这副样子,心里也挺难受的,默默的撂下筷子,进厨房用醋和大蒜以及黄豆,做了一碗醒酒汤,端出来哄着他喝了下去。
沈德俭喝了醒酒汤,脑袋渐渐的清明了,看到自己酒后失态,害得大家情绪低落,都跟着没吃好,愧疚不已,“哎呦,我果然是不能喝酒,一喝酒就惹事儿,对不住了亲家,咱们接着吃,来来来,都吃……”
沈若兰看着他强颜欢笑,极力张罗的样子,为了让他不再想那些伤心事儿,就主动提起了一会儿要去买瘦丫姐妹几个的事,算是岔开话题,吸引他的注意力吧
张兴旺和张二勇听到沈若兰要买人,都吃了一惊,特别是张兴旺,对沈若兰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这丫头,果然是实力雄厚啊,一口气就买四个人,这得多有钱啊!
不过吃惊归吃惊,他的脸上并未体现出来,在沈若兰说明了事情的始末后,他先是把眼睛看向了沈德俭,想听听他的意见。
沈若兰早就把钱给沈德俭,而且沈德俭也早就同意了,沈若兰说完后,沈德俭直接说,“那等待会儿吃完饭,亲家你陪我去沈大锤家看看吧。”
这就表明,沈德俭是同意的,张兴旺马上回应说,“行,待会儿我再帮你跟他们砍砍价,咱们争取早点把那几个丫头买回来,也省得兰丫担心。”
张二勇看了看沈若兰家的两间小屋,道,“若兰,你把人买回来了住哪儿啊?”
她那间小屋只有一张一米五的小炕,顶多能睡两个人,沈德俭这屋儿倒是挺大的,可总不能让四个丫头跟他睡一间屋子吧!
这点,沈若兰早就想过了,她说,“我爹天天进县城卖水晶冻,来回路上就得奔波四个时辰,太辛苦了,我打算让他在县城租一间房子,就不用他来回跑了,守在那儿卖就可以,我在家里带瘦丫她们做水晶冻,每回多做点儿,隔一天给他送去一次,等再过一两个月天暖和暖和,我家就翻盖房子,到时候,有多少人都住下了。”
这会儿,沈德俭的情绪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他抹了把脸,说,“行,爹同意,就照你说的办吧。”
吃过饭,沈若兰和张二勇留下洗碗,收拾屋子,沈德俭和张兴旺去了沈大锤家,谈买瘦丫姐妹的事宜。
沈若兰没急着跟过去,因为她心中有数儿,对沈大锤那样的人来说,去多少人说多少话都没用,主要是看能给他多少银子,只要有银子,就算是打了他嘴巴子,他也能乐呵呵的把闺女卖给人家;没银子,就算跪在地上管他叫祖宗也白扯。
所以,她把银子给她爹备得足足的,让她爹直接去把人买回来就是了。
当然,她可不会那么好心,把好容易赚来的银子给这种猪狗不如的人的花,等把瘦丫她们买回来了,她自会想办法把银子偷回来,让他们人财两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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