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儿,沈福存忍不住直翻白眼,“不会吧,刚才还吵吵嚷嚷的要到官府举报人家呢,现在就要跟人家学本事了,可真有意思!”
齐来顺被沈福存笑得有点下不来台了,只好端起长辈的架子,愠怒道:“你这孩子咋说话呢?我们就是要告他不也是为他好吗?这不是怕他在斜道上越走越远,怕将来惹出弥天大祸后悔莫及吗?再说,想跟他学本事咋地了?都是一家人,有钱一起赚有啥不对的?我们把日子都过好了,咱们老沈家也能越来越兴旺不是?”
现在想起是一家人了,刚才怀疑人家作奸犯科、要去官府举报时就忘了。
齐来顺把话都说开了,王万福两口子也就没啥不好意思的了,王万福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如今日子艰难,二哥要是能把手艺教给咱们,大伙儿也都能跟着吃上饱饭了,他看着不也舒心吗?”
“你们想得到美,你们好好寻思寻思,你们之前咋对老二的?咋对兰丫的?你们有啥脸跟人家提这样的要求?要是换过来,老二和兰丫那么对你们,你们肯教他们手艺吗?”
“大哥,我们知道我们之前做的是不对,可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何必整的跟仇人似的呢?我们错了我们也知道,你就帮我们跟我二哥说和说和,我们去给他道个过不就成了吗?”
说话的是齐来顺,这人向来圆滑,为了利益也很能舍出脸面,这会子,要是让他给沈德俭磕头认错,他也是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此刻,齐来顺和王万福都懊悔不已,早知道二房能发迹,他们说啥也不能跟他们结仇啊?要是之前都跟二房好好处着,现在不就能理直气壮的上门学艺了吗?何必还像现在似的挖空心思的想办法,还被老大训孙子似的骂呢!
“我看这事儿不妥,你们就别为难大哥了。”
一直沉默着的沈德贵突然开了口,这会子,他已经从最开始的震惊中缓转过来了,一脸的浩然正气:“你们没听张兴旺说城里有个大老板要花二百两银子买那方子我二哥都没卖吗?你们凭啥白跟人家要那方子呢?是觉着跟我二哥处的好还是觉得自己在人家那儿真有那么大的面子?要是谁都会做水晶冻的话,我二哥的水晶冻还卖给谁去,你们这不是明摆着要抢人家饭碗吗?我看你们还是别想了,我二哥不可能教你们,还是赶紧歇了这份心思,该干啥干啥去吧。”
笑话,那方子值二百两银子呢,岂能让他们这帮外姓人惦记了去?
老沈家的东西都是他的,那方子自然也是他的,别人谁也别想惦记!
这会儿,沈德贵忽然觉得很庆幸,庆幸自己并没有像大姐二姐似的跟二哥和兰丫发生什么剧烈冲突,他和他们之间起码的面子还在,只要他多走动走动,再好好想想办法,把二哥和兰丫哄住了,那个方子不就是他的了吗?
二百两银子不也是他的了吗?
他不就发达了吗?
这想法,想想都叫人兴奋,要是真有一天实现了,还不得把他乐疯了啊!
“老三,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二哥他总不能自己富得流油,看着我们饿死吧!”
沈秀英看出沈德贵想吃独食儿,当即把脸撂下来了,从小一起长大,她太了解她这个弟弟了,自私、毒见、奸诈、喜欢吃独食儿,他这么说,肯定不能是为老二着想,一定是想独占那个方子了。
沈秀云也不高兴的说:“就是,你又不是二哥,你咋知道二哥就不能教我们呢?”
沈德贵呵呵一笑,阴阳怪气的说,“呦,这会儿想起他是你们二哥了?刚才是谁怀疑二哥作奸犯科,又是谁想上官府告二哥呢?”
听到他这番话,沈秀英和沈秀英都有点急了,刚才就是因为嫉妒才口不择言的说了那些话,没想到现在倒成了沈德贵拿捏她们的把柄了,要是那些话被他传到二哥的耳朵里,二哥肯定说啥也不能吧方子给她们了。”
事实上,沈德贵已经决定了,赶明儿非得把这些话原封不动的告诉给二哥才行,好让二哥防着点儿她们点儿,可别让她们几句好话忽悠忽悠就把那二百两银子的方子给忽悠去了。
“娘啊,你看德贵啊,我们就随口一说,他就上纲上线了,他这是不给我们这俩姐姐留活路啊.....”
沈秀英扯着刘氏的手叫起来,撒娇似的,只希望老娘能看在从前还算疼爱她这个小女儿的份上,帮她一把。
然而,刘氏虽然疼她,但她最在意的毕竟还是她的小儿子,她这个闺女在平时没事儿时在她这个老娘跟前儿还算得脸,但是一旦跟她小儿子的利益发生冲突,老太太就会毫不迟疑的做出自认为正确的选择。
“你们先别忙着研究方子不方子的事儿,老二那钱到底是咋来的还没弄清楚呢,万一真不是好道儿来的,你们锵锵成这样不白锵锵了吗?”
刘氏表面上看起来是在和稀泥呢,可实际上却是在帮着沈德贵呢,沈德贵现在压着沈秀云姐俩,老太太不说他,不就等于站在了他那边儿了吗?
沈秀云是直性子,不像沈秀英会迂回,一见老娘和稀泥,顿时急了,“不管二哥那钱是咋来的,他那水晶冻是实实在在的做出来了,也指定能卖钱,娘,你就帮帮我们吧,我们也是你的儿女,你可得把一碗水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