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凤能威胁崔氏,同样崔氏也能威胁她,而且崔氏的威胁力更大,张金凤手里的王牌就是她爹的一顿大发雷霆,而崔氏手里的王牌是张金凤的一辈子。
一顿胖揍和一辈子的幸福,哪个轻哪个重谁都知道。
张金凤败下阵来,银子没捞到,还得了一个大嘴巴子,把张金凤气得呜呜呜直哭,夺眶而出的泪水把脸上的胭脂冲掉好多,那张四方大脸看起来一道黑一道白的,煞是有趣!
崔氏见张金凤哭的响亮,把道上行人的目光都给吸引过去了,也觉得怪丢脸的,再者也是怕她真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告诉老头子,就咬咬牙,说:“行了行了,别嚎丧了,一会儿我去给你买对银耳坠子,记住了,不行要大的,顶多一两银子的!”
张金凤本来兴冲冲的跟过来,还以为能披金戴银的回去,结果最后只捞着一对儿比鼻涕嘎渣大不多少的小耳坠子,统共才花四百多文,那还把老娘给心疼得龇牙咧嘴的呢,张金凤心里气得就别提了!
最后,娘俩扭头别棒子的回桃花村去,路上崔氏还不停的嘱咐她,不兴跟别人说,特别是她爹和她二哥,坚决要瞒得滴水不落,要是这事儿让她爹和她二个知道了,她就揭了她的皮……
吉州,湛王府里
淳于珟看完沈若兰写给他那封简短的回绝信后,半点不气馁,提起狼毫龙飞凤舞的写道:“虽然不及幽兰品,百亩齐载愿亦奢。”
哼,你不是借物喻人吗,爷也可以借物表白啊,这几天,他已经把那本《花间集》背得滚瓜烂熟了,尤其是关于‘兰花’的诗词,不管兰儿说什么,他都能借此表达自己的心意。
“英战,去,把这封信交给她,顺便给爷打听打听她最近在干啥?啥时候回来?”
这东西,一走就是好几天,也没个信儿,他都好几天没看着她了,想的慌呢!
英战拿着信出去了。
刚出去,罗城就匆匆走进来,面色凝重的禀报,“主子,适才外头来报,安安郡主已经到了青州,只是不知是舟车劳顿还是水土不服,在青州病倒了,病势危急,随行的太医说,必得大还丹才能保命,您看——”
淳于珟说:“看什么看,爷就只有一颗大还丹,已经送人了,还上哪讨去呢?”
“可是,安安郡主她……”罗城面露难色,却识相的没有说下去。
淳于珟道:“让聂恒带着几个好大夫快马加鞭去给她瞧瞧,记得多带点儿好药,对了,再想办法把这事儿透给鲁元,只是别露出是爷的意思……”
身为荣欣大长公主唯一的儿子,鲁元应该也有一颗大还丹,既然他那么钟情于邓安安,甚至为她不惜放弃京城的荣华富贵躲到吉州来,这会儿,他一定会不会舍不得一颗药丸!
倘若安安能为此对鲁元心生好感,那就再好不过了,也算是了却了他的一桩心事了……
七松镇,丁家
沈若梅终于如愿以偿的进了丁家,住进了所谓的‘豪门大宅’里。
丁家的大院儿确实比她家在靠山屯的土坯房宽敞气派多了,三进的大宅子,前前后后光屋子就有好几十间,房后还有一个小小的后花园儿,家里还有两个婆子、两个丫头和两个小厮服侍。
她觉得,这才是她该过的日子。
沈若梅很是得意,可得瑟不过三秒,很快就得意不起来了,本以为她会住进小丁公子的院子,结果,她被安排住进了三进的东厢房里。
她早就听说过,大户人家的主子都住在正房,只有丫头婆子和小妾通房才会住厢房里,虽然她明知道自己是妾室,住厢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是她的心里就是不痛快,就是觉得憋气、堵的慌!
凭她的长相,她的能力,咋就不配住正房呢?
还有,丁家的伙食也让她不满意。
她本以为,丁家这么有钱,伙食一定很精致,顿顿都应该好几个菜,不是鸡就是鱼,要你就是牛肉肘子,还有各种精美的点心做配食。
然而,进老丁家吃的第一顿饭,竟然是大饼子和稀粥,而且那大饼子是腾过的,稀粥也有点儿罚混,里面还有大酱和咸菜的痕迹,仿佛谁吃剩下的似的。
心里虽然疑惑,但到底没有证据,且她又是刚进门儿,不能发问,像她事多儿似的,所以强忍着吃了。
到晌午吃饭时,她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她的午饭开饭时间比平日在家时要晚,等一个老婆子把她的午饭给她端来时,她赫然发现这午饭明显是剩下的。
饭还好,是新蒸的小米干饭,可菜就难看了,一条被吃得就剩下个鱼头的鱼,鱼刺上星星点点的还有点儿鱼肉,里面的汤水倒是不少,还炖了些茄子干在里面;另一个菜是白菜炒土豆片子,里面也没搁多少油水,水了吧唧的一看就没食欲,而且还是剩的,里面的白菜叶都给挑没了,就剩些白菜帮子和土豆片子,白次拉古的,还不如在家里边吃的好呢!
在家里边,起码不用吃剩饭剩菜啊!
“沈姑娘,快吃吧,吃完了我还得洗碗洗筷子呢!”
老婆子把饭菜往厢房的炕桌上一放,就板着脸开始追。
沈若梅张了张嘴,指着盘子里的鱼头,“你,你没拿错吧,这是剩的,你们怎么能给我吃这种东西?”
婆子干巴巴的说:“这又是油又是盐的,咋就不能吃了?跟你说实话吧,要不是看你怀着身子呢,就是这剩的你也捞不着吃,早跟我们一样吃糙米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