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恨啊!
奶娘帮她端来一碗乳酪,打发她喝下了,才又跟她商量。
“郡主,老奴觉得咱们该去找湛王帮忙,吉州是他的天下,要是他肯出面帮你找,肯定能找到那幽灵草的。不然就咱们这些人在山里乱找,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找到呢,万一耽误了您治病,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你要我去主动找他?”安安咬着嘴唇问道,神色有点儿复杂。
她来吉州这么久了,他不但没迎自己到他府中居住,还一次都没来看过她,甚至连打发个人来问候一声都没有过,这让安安很是难堪,她毕竟是皇族贵女,有她的骄傲和矜持,大家都看到湛王对她的冷漠和无视了,她一个姑娘家,人家不搭理她她要是还主动的找上门去的话,不就显得她不值钱了吗?
会被人看低笑话的!
所以,她一直裹足不前,一次都没有去找过他。
但在私心里,她也不是不想放下身段儿去找他,这段时间,她就不止一次的出现在他经常出现的地方,以期制造一次不期而遇,可惜她语气不好,一次都没遇上……
去他府里的话,她又不大敢去,她素来是个多心的,就怕自己主动去找他被他看轻了,毕竟她将来是做主母的,不是当小妾,这样大刺刺的去找他,会有不端装不闲雅的嫌疑?可能会被他认为轻浮下贱,瞧不起她的。
再者,也怕去了他不搭理自己,自己难堪……
所以,一直犹豫纠结着,徘徊不定!
奶娘却说,“他是您的未婚夫,他有责任帮您找药。老奴也知道,您抹不开脸儿去找他,可老奴觉得,现在真不是呕气的时候,您先放身段去找他,等把身子养好了,你们小两口儿之间有多少气呕不得啊?若现在只管赌气,把自己的身子耽搁了,哪个多哪个少啊?”
“再说,老奴觉着吧,这次湛王这样待您肯定不是他的本意,定是那个小商女在背后捅咕撺掇的,小门小户的闺女最会伏低做小哄男人了,定是把咱们王爷给迷惑住了,哄着王爷才那样待您的。”
奶娘把湛王对她主子的冷漠都推到了沈若兰的身上,算是给主子个台阶下吧。
这个观点很被安安郡主接受,她也觉得,他那么对待自己,肯定不是他的本意,定是被人撺掇的,而那个撺掇他疏远自己的人,就是那个肖想湛王妃位子的小商女!
安安郡主揪着帕子,心中安安咬牙,贱人,敢抢她的男人,敢在背后给她使绊子,走着瞧吧!
马车在沈若兰家的门口儿停下了,下车前,淳于珟忽然说:“别忘了咱们约好的,给爷一年的时间,爷会让你知道你嫁给爷到底会不会幸福!”
沈若兰正从车上往下迈呢,一听这话,差点儿一个跟头栽下去。
等她站稳了,才面红耳赤的回过头,怒怼:“谁跟你约好了?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好不好?我才没答应你呢!”
淳于珟轻轻的扣着栏杆扶手,有点儿霸道又无赖的笑道:“不用你答应,爷替你做主就好!”
“做你的白日梦去吧!”沈若兰气咻咻骂了一声,转身去叫门去了。
淳于珟看着那道俏丽的身影,摸了摸下巴。
这东西这么排斥她,想靠哄叫她接纳自己是不行了,看来,就得采用鲁元教他的法子——得来硬的了!
于是,傍晚沈若兰在院子里给娘熬药的时候,一只信鸽儿扑簌簌的飞落到她的肩上,信鸽的腿上绑着一封信,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兰儿亲启’四个字。
不用问,就知道这封信来自于哪了!
沈若兰根本没去看那封信,而是指着信鸽恶狠狠的威胁它,“你要是再敢来我家,当心我把你烤了吃了!”
信鸽儿打着了个哆嗦,扑棱棱的飞走了。
然而,没过多久,院子外响起了敲门声,沈若兰跑出去开了门,就见到一辆带着王府标志的马车停在自家的门口儿,车上摆着几个箱笼,箱笼上都系着大红的绸花,红艳艳的一片,看起来很是喜庆!
沈若兰一愣,看着英战,“这是干啥?”
英战面无表情的说:“奉主子命,来府上替主子提亲的!”
沈若兰一个激灵,后背倏地挺直了,她蹭的一下窜到大门外,把自家的大门关紧来,就怕被娘给看到了刺激到她。
“把东西拉回去吧,告诉你们主子,我不接受!”沈若兰咬牙切齿的说道。
英战冷着脸道:“对不住的很,我们只听主子的话!”
沈若兰无奈的咬了咬牙,“好,好,那我去找他,我去亲自跟他说去,你们先到一边儿停着去吧,别停在我家门口儿,要是吓到我娘,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次,英战同意了,命人把车赶到一旁,静等着她去找主子。
沈若兰没办法,只好回屋说了一声,跟娘撒了个慌,急匆匆的出去了。
“郡主,您看,那是不是湛王府的车?”
王府街上,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行来,知画撩着车帘,惊诧的指着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回身对她主子说道。
安安凑过去看了一下,却那辆车上,正整齐的摆放着几个描花的箱笼,上面还系着大红的缎带,显眼极了。
马车旁,正站着他那个贴身侍卫,此刻那个侍卫正抱着肩膀,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人家。
安安郡主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低声道:“旁边那家就是沈家吗?”
知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