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元听到淳于珟的打算,眼底多了几分震惊!
湛王为了退婚,竟然连这样的招式都使出来了,可见退婚的决心有多坚定了!
只是,安安是无辜的,被他始乱终弃不算,还要被他拿捏着性命威胁,就因为他的一己之愿,就要她多承受那么久的毒发之苦,这对安安来说太不公平,也太残忍!
鲁元于心不忍!
每每听说她在府尹府里毒发生病,被病痛折磨,他就恨不能一下子找到幽灵草,让她恢复到从前那副明媚艳丽的样子。
但是,听七爷的意思,他打算在安安命在旦夕时才肯把幽灵草拿出来,做为他做为换取婚姻自由的筹码,这种趁人之危的行为让他感到十分气愤。
“七爷,安安并没有做错什么,是你始乱终弃要抛弃她,现在还要拿她的性命做条件逼她退婚,您不觉得对她太不公平了吗?”
鲁元的指责,淳于珟并未在意,他把玩着手里酒杯,不咸不淡的说:“没什么不公平的,她现在还活着,还有机会活下去,爷也算很对得起她了!”
这是淳于珟的心里话,要不是看皇祖母的面子,她上回作死在宴会上嫁祸纯曦时,他就该把她的行为公布于众,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淳于珟生平最恨别人算计自己,也最讨厌后宅那些下作阴司的阴谋诡计,安安做出这样的事儿,他还能容她到现在,給她活命的机会,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仁慈了!
鲁元听他这么说,心中一滞,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湛王霸道惯了,从来就不讲道理的,也从来没人能跟他讲通道理,既然他已经认定这么回事了,那,也就是这么回事了!
他揉了揉眉心,“七爷,我知道了,小的不敢求您改变主意,只求您能注意些分寸,别让她伤到不能挽回才好!”
淳于珟呵呵一笑,“那是自然,就算是为了你,爷也会留她一条性命的。”
鲁元一听,脸上讪讪的,仿佛做了坏事被抓包了似的,不安的解释说:“安安毕竟是咱们的妹妹,我也是不忍心看她无辜送死,所以才多关心她些……”
淳于珟也没点破,只说:“但愿你的这份心思她能放在眼里吧!”
因为提起了安安,今晚的话题有点儿让人不悦,鲁元看出了七爷不大高兴了,喝了几杯后就赶紧告辞走人了。
鲁元走后,淳于珟有自斟自饮了一会儿,只喝尽了壶里的酒,方才罢休。
夏季的夜晚,虫鸣阵阵,凉风习习,葡萄架下,酒气微醺的齐大爷躺在贵妃椅上,望着天上银盘似的皓月,忽然很想念那个人!
要是这会儿她能坐在自己的腿上,在这醉人的夜色中,跟他亲吻……该有多好!
情不自禁的,他又回味起那个甜蜜的吻来。
越回味,就越是想念她,想的都受不住了似的,起身出了府,往对面的宅子去了。
爹不在,菊儿就天天晚上都伴着娘睡。
一来是她从小就跟娘睡,习惯了;再者,也是娘病着,她不放心娘晚上一个人睡。
沈若兰独自睡惯了,不习惯跟人睡,就一个人睡在她俩的房间中,已经有几天了。
当晚,因为心里有事,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在炕上翻了许久,好容易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忽然觉得有人在吻她,就像白天在王府里那样似的,吻的很细密,很投入,随着这个吻的深入,一股醇香浓烈的酒味儿传入口腔中,真实的感觉,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做梦!
沈若兰蓦地惊醒,黑暗中,她看到有人伏在她的身上,正在忘情的亲吻她,陶醉其中。
沈若兰被吓了一跳,反射般的尖叫起来,却因为嘴巴被堵住,发不出声,只发出“呜呜”的声音。
上面的人意识到她醒了,停了下来,嘴唇暧昧的贴着她的耳朵,低哑道:“兰儿,别怕,是我!”
熟悉的声音,沙哑,带着微微的喘息,染着的味道…。沈若兰一下听出是谁了,虽然不那么恐惧了,但心里依然害怕。
大半夜的,一个大男人突然闯进来吻她,且还带着一身酒气,这种事儿发生在谁身上都会害怕的!
她瞪大眼睛,奋力的将他推开,怒声低叱:“你来干啥?你要干啥?”
“兰儿,想你了——”
被推到一边的男人顺势躺了下来,软软的说了一句。
那声调跟他从前傲娇霸道的调调完全不同,听起来可怜兮兮,跟撒娇似的……
饶是湛大爷撒娇卖萌的招式都使上了,仍没能让沈若兰原谅他夜闯香闺的登徒子行为,她咬着牙低声怒斥,“谁要你想?走开,谁许你三更半夜进我屋子的?”
回答她的,竟然是他沉稳的呼吸…。
“喂,喂,你别睡啊?”
沈若兰一看他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跟睡着了似的,一下子慌了,“你可不能在这儿睡呀,被人发现了我就死定了,喂,喂…。起来,你起来啊……”
沈若兰又是推又是摇的,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弄他,可那个人就像睡着了似的,怎么摇都摇不醒,把沈若兰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
最后,她筋疲力尽的瘫倒在炕上,像个大字似的毫无形象的躺在了他的身边儿,“混蛋、酒鬼,喝多了不会去别地方挺尸吗?干嘛跑到我屋里,这要是叫别人看见了,我往后还怎么嫁人?”
怨怼声未落,那个紧闭着双眼的倏地睁开了,他的眸中闪过一抹戾气——
混账东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