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媚儿过来给段夫人请安,回去后便说肚子疼,打滚儿似的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下边出了好多污血,大夫说是流产了,刚一个月大,尚未成形的孩子被流出来了。
段公子寄予厚望的孩子掉了,不觉又气又恼,追问下才知道,是媚儿在段夫人那请安时喝了一杯茶,回去后就流了孩子。
这下子段公子火了,跑到段夫人的院子,不由分说的把段夫人的院子砸个稀巴烂,还把伺候段夫人的丫头婆子各打四十大板发卖出去了,还把段夫人的管家权利彻底收回了……
“妹妹,你想想,我就算是想算计他的孩子,能赶在她上我这请安时算起吗?我就是再没有脑子也做不出那么蠢的事啊?这分明是那贱人故意栽赃陷害我,可惜我那糊涂爷被她迷了心窍,只听她的,无论我说什么,他都断不肯相信,我也是有冤无处诉啊,我知道妹妹心思机敏,肯定有办法,所以特意来求妹妹帮我想个法子,助我渡过这个难关吧……”
段夫人抹着眼泪说道。
沈若兰听了,沉吟了片刻,说,“办法倒是有,就是怕您不接受。”
段夫人一听她有办法,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似的,急切的说,“我接受我接受,只要能有办法,不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接受。”
沈若兰冷静的说,“我的办法就是你设法保护住自己的财产,然后跟他和离。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看出她要否定自己的办法,沈若兰出声制止了她。
“段夫人,我的话可能有些残酷,但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很快就能想通的。我觉得,以段公子的心计,未必不知道媚儿在设计你,可他却揣着明白装糊涂,跟那个媚儿沆瀣一气,一口咬定是你做的,你想想他为什么会这样?目的又是什么?”
“你是说,他,他……是要休了我……”段夫人结结巴巴的说着,一边说,身子还一边微微的颤抖着,泪如雨下。
沈若兰看到她这副备受打击的样子,心里也不大好受,但是这些话又不得不说,“夫人您不是早就想到了吗?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虽然这么说有点儿残酷,但事已至此,遮着瞒着也没用,还不如一下子把真相摆到台面上来,总好过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吧!
“可是,可是,我跟他是自幼夫妻,他怎么能这么绝情呢……我要是被他休了,还怎么活啊……”段夫人喃喃道。
沈若兰提醒说:“你说错了,不是他休了你,而是你不要他,你自己有钱,有事业,有孩子,可以活的很好,没必要非得依附男人生活,要是这个男人疼你爱你的话,你依附于他也就罢了,但情况根本不是这样,你的男人已经变心了,为给他的心上人腾出夫人的位置,不顾多年的夫妻情分,跟他的小妾一起算计你,这样的男人你不甩了他难道还留着过年吗?”
“可是,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段夫人哀哀的说道,她来找沈若兰,是为了让她帮忙想办法挽回丈夫,而不是听她要她跟丈夫和离的话的。
“没有。”若兰斩钉截铁的回答。
别说是没有,就算有她也绝对不会帮她想的。
这种狼心狗肺无情无义的男人,还留着干啥呀?真想不通,有些女人明明知道丈夫变心了,还不肯离婚,死缠烂打,最后弄得尊严扫地,丈夫还更加讨厌她。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沈若兰最看不起的就是这样的女人了。
“我知道您可能会一时半会儿割舍不下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但你想想他,他可有在意跟你之间的夫妻情意吗?既然他视你为弊履,你又何必珍视他呢?这不是自轻自贱吗?”
沈若兰的话说得很重,很难让人接受。但是沈若兰希望自己能够骂醒她,不让她在渣男身上浪费感情和精力了。
可惜,万夫人骨子里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不允许她做出这样过格的事儿,见沈若兰没有帮她挽回丈夫的办法,难受了一会儿,就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离开不久,淳于珟也回来了,看看天色已晚,两人便找一家酒楼吃了晚饭,就骑着马回靠山屯儿去了。
过了今晚,他们就要回吉州去了。
沈若兰脖子上的伤已经结痂,很快就要好了,她得赶紧回去,因为她还惦记着家里边儿呢。
大爷一家去她家小住了,大爷大娘倒也罢了,她只担心沈若梅看到她家现在的日子过得这么好,会因忌生恨整什么幺蛾子,她得赶紧回看着点儿,省得被她钻了空子去。
……
再说张金凤,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回到集市上,一见到老爹,就扯着脖子嚎了一通,连哭带嚎的向她老爹告状,告状的内容就是她无意中遇到了死兰丫,死兰丫有了野汉子,还鼓动着她的野汉子揍了她一顿,让她爹给她做主,把那个死兰丫告到县衙去,让县太爷把她抓起来,看她还敢不敢横了!
老张头听到沈若兰又找了别的男人,痛心不已。
不过,他是个开明通透的人,倒是理解沈若兰,兰丫这么优秀,盯着她的人肯定不少,自家的傻儿子不要人家了,人家自然不会再等他,找别人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说来说去,还是自家的傻儿子福薄,没那好命娶到兰丫这样的好媳妇,巴巴的去当什么兵,想挣一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