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申由甲聪慧、有学问,不然也考不中举人,往后也定会前途无量的,女儿嫁了他,也算是终身有靠了;其次,申由甲的人品好,他心性率直,嫉恶如仇,永远也干不出他老丈人那种宠妾灭妻,大逆不道的事,无论他奖励啊如何春风得意,都断不会做出对不起玉奴的事儿的。
所以,她对这门亲事满意极了,两家很快交换了庚帖,合了八字,随后又送了聘礼过来——聘礼就是五十两银子。
申由甲家家贫,原拿不出五十两聘礼的,但因他高中举人,亲邻们有意巴结,中举后纷纷前来贺喜,随的礼份子也都水涨船高,从二两三两到十两八两不等,光礼份子钱就收了百余两。
所以,拿出五十两银子作聘礼也就不费什么劲儿了。
沈若兰听闻申由甲高中,也替他感到高兴,她收下银子,笑着说:“恭喜玉奴姐姐了,申由甲是个实诚君子,而且聪明绝顶,姐姐嫁了他,将来肯定会幸福的。”
“就是呢,我也是这样想的。”玉奴娘高兴的附和说,“玉奴这孩子命运多舛,从前吃过不少苦,这回总算是苦尽甘来了,要是她真能安安稳稳的嫁到申家,我这辈子也就别无所求了。”
沈若兰说,“自然会安安稳稳的嫁过去,两家都愿意,八字也合,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玉奴娘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艰难的说,“姑娘有所不知,玉奴那个畜生爹带着他那三个孽种也来吉州了,那畜生如今混得很不好,连他那三个孽种都养不活,前几天突然来找我们,要投奔我们,把我们娘俩吓了一跳就,我没给他好脸儿,把他给撵出去了,就怕他狗急跳墙再来缠麻我们,万一抖出玉奴从前被拐过的经历,只怕我家姑爷会有想法啊……”
“不会的,他要是真那么做,就不配为人父,也不配为人夫,甚至都不配为人了。”沈若兰安慰说。
然而,沈若兰的安慰,并未能抚平玉奴娘心中的担忧,她愁眉苦脸的说,“难说呀,当时那个畜生明知道时他那哥狐狸精使人拐卖了我的玉奴,却为了那三个孽种的名声不受到损害,愣是不让玉奴说出实情,为了钱还要把玉奴嫁给个老头子,这种畜生,还有什么没天理的事是他做不出来的呢?”
沈若兰说,“他要是真能干出那么丧尽天良的事儿,你们娘俩对他也就不用客气了,啥人啥对待,既然他干不是人的事儿,你们就不用拿他当人看了。”
玉奴娘点点头,说,“你说的是,我这辈子就玉奴这一个孩子,她就是我的命,谁要是敢对我的玉奴不利,我便是拼上这条性命,也要跟他拼到底的。”
看到这个善良温柔的女人眼中迸出的坚毅和决绝,沈若兰终于体会到‘为母则强’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了。
“其实也不用硬拼,要是他缠磨你们,你们又应付不了的话,可以过来找我,我要是能帮到你们,就一定会尽力帮忙的。”沈若兰承诺。
玉奴娘感激的说:“多谢兰姑娘了,不过不用你帮了,她那个畜生爹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她要是真敢害我玉奴,我就豁出去花点钱,买几个混子把他腿打折了,也算是给我们娘俩报仇出气了……”
沈若兰听了,呵呵的笑了,虽然她不赞同以暴制暴,但是特殊人特殊对待,像玉奴爹这样的畜生,用打折他腿的方式对待他,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
玉奴娘俩走了,沈若兰上西厢房去洗碗,进去时,发现爹已经把碗筷儿都洗好了,厨房也收拾的干干净净了。
沈若兰窝心的一笑,回自己屋换了身衣裳,准备到商会看看。
到商会后,商会的会长李显清告诉她,他已经把沈若兰家旺铺出兑的消息下达下去了,吉州城差不多的商户都知道了,只是暂时还没有反馈的消息,建议她再找几家牙行挂名,双管齐下,效果肯定会更好的。
沈若兰采纳了他的建议,从商会出去后,直奔吉州城最大的牙行,在牙行里交了银子挂了名,就指着能快点儿把铺子房子出脱了。
双管齐下的效果果然好,在牙行挂名的第三天,沈若兰家的铺子和房子就陆续的都找到买主了。
其中,印刷厂被‘天下知之’买下了,连房子带厂子一共卖了七千两银子,因为‘天下知之’还要做印刷的生意,所以厂子里的工人都被留了下来,连沈福存的掌事身份也得以继续保留,这让沈若兰安心不少,不然要是厂子兑出去,人家不用她那些人了,看到那些人失业,会过意不去的。
火锅店和点心作坊被一个外地商户买了去,连房子带火锅方子点心芳子总共卖了一万四千两银子,沈若兰还主动附赠了一个孜然香锅的方子,赠这个方子是有条件的,那就是火锅店也好,点心作坊也罢,还要继续留用原班的工人,如有违背,她就不给他们的铺子提供孜然和番椒了。
沈若兰家的孜然和番椒已经丰收,整个吉州地区也就只有她有,物以稀为贵,她当然可以凭借手中的稀缺资源提条件了。
新任老板被孜然香锅但美味给震撼到了,也意识到这将是一个巨大的商机,雇佣几个干活儿的人才能用几个钱啊?再说他还要继续干这行买卖,雇谁都是雇,有现成的熟手,他巴不得继续留用呢。
于是,火锅店和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