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沈若梅的事儿,很快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淳于珟霸道的说,“我明晚差人上你家来提亲,你告诉你爹在家等着……”
沈若兰一听,抗议说,“谁说要这么早嫁给你了?不是说好等我及笄再成亲吗?”
淳于珟冷声道,“你还敢说?要不是你不听话,何至于这只脚差点废了,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听你的了,必须成亲!”
“必须”儿子被他咬的很重,仿佛不容她置喙似的。
沈若兰知道,他们两个迟早会成亲的,尽管她希望自己及笄后再成亲,但是早几个月成亲也不是不可以的,他为了自己连王位和兵权都交出去了,她早嫁几个月又有什么可为难的呢?
何况,她也希望每天都能跟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相依相伴,耳鬓厮磨,那种恩恩爱爱,如漆似胶的夫妻生活,她也很期待呢。
所以,矜持了一下,她把最后的一个顾虑说了出来,“那,你要说话算数,在我及笄前,不许碰我……”
她特意强调了一下那件事,倒不是她对那儿事忌讳,身为一个现代的女性,她并不像古代女子那样对房事忌讳莫深,也不会像古代女子那样谈性色变,相反,她还很期待很喜欢那件事儿呢,那是正常人的本能,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只是,她现在这具身子才十四岁,还没有发育好,她怕过早的性生活会影响到她的发育和健康,所以才不希望那么早成亲的。
淳于珟见她松动了,喜出望外,怕她再反悔,立刻郑重其事的向她保证说,“君子重诺,爷说过的话,怎么会言而无信呢?”
看着他那副严肃认真的样子,沈若兰不由得相信了,轻轻的说,“那......好吧......”
得到她的允诺,淳于珟勾起了唇角,眉眼间升起一片柔和的神色。
明天就差人来提亲,尽快把婚事办了,争取一个月内把她娶回去,想想,还真让他期待呢......
第二天,沈若兰觉得自己有必要给爹娘先打个预防针儿,免得提亲的来的太突然吓到他们,就缓缓的把淳于珟要派人来提亲的事儿跟爹娘说了,并告诉了他们在山上该别院的那位就是淳于珟!
沈德俭和穆氏一听那座别院竟然是湛王盖的,还听说他要在这儿安家落户,都惊愕不已,惊愕之余,又觉得万分感动。
像湛王这样位高权重的男子,能为他们的女儿放弃这么多,情愿跟她隐居在这荒僻的小村落里,过与世无争的山野生活,可见对他们的女儿用情至深呢!
他要是来提亲,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自然不会拒绝了!
眼见得就要有人来向女儿提亲了,女儿就要成亲嫁出去了,沈德俭夫妇开始盘算起女儿的嫁妆来了......
正盘算着,几个陌生的人找来了。
那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穿着一身体面的绸缎袍子,身后还跟着四个一样打扮的长随。
沈德俭还以为他们就是湛王派来的呢,立刻起身热烈相迎。
“呵呵,诸位辛苦了,快请坐,招娣,上茶!”
那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却显得有点儿冷漠,只是点点头,道了声‘有劳’就坐下了。
因为他是陈大将军的亲随,有品级的官员,现在却被派出来为个姨娘到乡下来找个小丫头,他自觉得被大材小用了,心里多少有几分不忿,是带着来靠山屯儿的。
但是,因为看到沈家的房舍气派,一点儿都不逊于城里大户人家的宅院,加上打听时村民们对沈家表现出来的敬畏,才让他戾气稍减,态度略好些。
不然,若是乡间常见的茅草房、土胚屋,他肯定连屋子都不屑于进,早就颐指气使的让他们交出女儿,随即走人了。
沈若兰不晓得这几个人的来历,也以为是淳于珟派来的呢,不由得暗笑他心急,说好了晚上派人过来的,没想到这还没到晌午呢,就把人给派来了。
不过,派来的这几个人却不怎么讨喜,特别是为首的那个络腮胡子,一脸的傲气,仿佛有点儿看不起他们家似的。
这让沈若兰觉得有点儿不爽,要不是昨天已经答应他了,她肯定把这几个人给请出去了。
沈德俭也为这络腮胡子的态度感到奇怪呢,按理,湛王派来提亲的人,该对他们笑脸相对殷勤备至才对啊,怎么这位这么高冷桀骜呢?
很快,他就知道答案了。
络腮胡子喝了几口茶后,把茶杯撂下,清了清嗓子,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你的女儿有造化了,大将军身边儿的红姨娘指明要她去服侍呢,大将军府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也就是你女儿运气,才入了红姨娘的眼,若是她再聪明伶俐些,没准儿将来能有一番大造化呢……”
络腮胡子以为,沈德俭家虽然富裕,但到底是山野村夫,社会的底层人士。他们家的闺女若能去大将军府里做事,应该算是他们的运气,所以,说话的时候,脸带着一种优越感,说话间带着高高在上的自豪语气。
沈德俭听到这儿,脸一下子就撂下来来了,原来这些人跟本就不是湛王派来提亲的,而是什么陈将军派来买他的兰儿当使唤丫头的。
他沉着脸,冷飕飕的说,“多谢美意,只是我家女儿是娇养长大的,不会伺候人,还请那位姨娘去另寻她人吧。”
络腮胡子一看沈德俭竟然拒绝,呵呵冷笑着说,“你个山野之人大概还不知道陈大将军是什么人吧?不妨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