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便?他在上书房还不便,能因为何事?果然,一盏茶的功夫后,妆容素雅,衣袂翻飞的清婕妤面无表情的出来了,身后跟着的大宫女神色还有几许尴尬。向太子行了礼,清婕妤目不斜视的离开。
书启寒从她出来那一刻便身形一僵,视线游离不定,即使对方的姿态无礼到了极点,他也没有出口怪罪。倒是她的大宫女,为难的瞄了眼殿下的神色,被她蹙眉呵斥两句,连忙垂下脑袋跟了上去。
宋杰忍不住暗叹,这昔日的含月常在,短短的时间里一跃成为婕妤,还被赐号“清”,与皇后名字相冲!平日里连皇上都要看她冷脸,更不用说旁的谁。这宫里就无人见她笑过,只怕见过的也只是冷笑!见太子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出神,还以为是不满对方的无礼,正想出言劝慰两句,他已经回过神来,率先进了上书房。宋杰三人等在殿外。
只沈宗恪全程看着前方,目不斜视。直到不见太子身影,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冷然又讥讽!
殇帝脸色也不好,显然是在清婕妤那里碰了钉子,说话都提不起兴趣的模样。“何事急匆匆的要见朕啊?”或许是刚才碰上了含月,太子此时一点也不想跟他废话,直接将信件呈上去。殇帝带着一脸的烦躁摊开信纸,神情与太子之前如出一辙!
只是来自皇帝的怒意更盛,龙袍宽袖一扫,书案上的笔墨纸砚连带着众多奏折全被扫荡在地!殿中宫女太监,包括太子在内,跪了一地!众人颤颤巍巍,偷偷与同伴交换眼神,皆不知皇上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的火?看来原因出在那些纸上!
好在他还有一丝理智,挥手让常福带着所有宫人出去,只剩父子二人在殿中对峙!
“这些信你是从何得来的?”
“刘太师的心腹赵席之处。”书启寒今日显得格外冷淡,皇帝不问话,他都不愿张口。盛怒中的皇帝没注意到儿子的反常,负手在书案后来回踱步!片刻后稳定了一番情绪才继续问:“此事还有何人知晓?”
“参与调查的宋杰、沈宗恪、曲惜颂三人!再有便是赵席。”
“你让沈家那小子参与调查了?”
“是!事实上若不是他与曲爱卿,儿臣不可能会抓到刘太师的罪证!”听出殇帝语气中的不满,书启寒立刻出言相护,引来书北扬的冷哼。“朕倒是不知你与他已经到了‘君臣情深’的地步了?”
“儿臣不敢!”
见他澄清自己的模样,殇帝不再纠结于此。反正刘正与沈家的恩怨,迟早有一天会拿到台面上来解决的。如今这种方式不仅让双方恩怨能有个了解,还能助他看清姓刘的真面目!
沈宗恪三人在殿外候了两刻钟,期间见到宫人们全都出来守在殿外,便知殇帝对此事十分重视。没一会儿便被宣入殿中面圣,由宋杰讲明了案情,且着重说明刘正与拓拔斐然串通一气,要在冥州城战事上做文章。书北扬坐在上首闭目养神,听完也没什么反应,也不知到底听没听进去?
殿中一时间陷入沉寂,谁都没再说话。沈宗恪瞥见皇帝的模样,袖中握紧了拳头!宋杰也暗自焦躁,不明白皇上到底在犹豫什么?刘正必然是要杀的,但目前最要紧的是通知沈将军提高警惕,再与之合力铲除内忧外患!看皇上这样子,是另有打算?
因着书北扬的“声名在外”,宋杰不禁有些担忧,唯恐他脑袋又犯浑!好在半晌后听他说道:“太子听令!朕命你即刻带人捉拿刘正,将其关入刑部大牢,听候受审!”
“儿臣遵旨!”得到旨意,书启寒与众人退出上书房,即刻到刑部传达旨意,再调遣御林军前往太师府。
刘正老奸巨猾,怎肯轻易束手就擒。得知太子领御林军包围了府邸,竟还能保持镇定安抚受惊的妻妾。对着昂首而来的太子行完跪拜之礼:“不知微臣犯了何事,需要劳烦太子殿下亲自前来抓人?”
明知故问!书启寒冷着脸抬手示意御林军将其包围道:“太师自己做了什么,难不成还要孤提醒你?”
即使是太子也是第一次用这般态度与他说话,刘正脸色也不好了,双方连君臣有礼的模样都不想维持。“殿下可否告知微臣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白纸黑字举在他眼前,冷然道:“太师可觉得这些信有些眼熟?”
刘正眼中寒光一闪,下一瞬便成了“忠良之臣”被人诬陷的模样,呼天抢地地喊冤!众人倒是没料到他竟能放下身段犹如市井无赖般分闹腾。御林军上前将人压制住,一众妻妾恐慌不知所措,此起彼伏地喊着“夫君”、“老爷”!
新任刑部尚书陶韧头痛地看着眼前的莺莺燕燕,真不明白刘太师怎会有精力对付这么多女人?他家中仅一个就够操心了好么!场面一度陷入混乱的状态,还好书启寒此时够果断,召唤御林军卫队将刘正的妻妾全部羁押!唯一遗憾的是翻遍了整个太师府也没找到刘元新的影子,看来这老家伙的确是有所准备的!
好在他们也不傻,早料到刘正会为他儿子安排后路,所以提前安排了人盯着太师府的一举一动。只可惜还是让人给逃了!
眼见着刘正被押走,太师府门口挤满了围观百姓,不知情况如何,也不敢胡乱叫好。众人交头接耳的猜测这位犯了何事?
另一方面,沈宗恪与曲惜颂二人在百汇楼悠闲地品茗听书,全然不管别人有多忙碌。“啧,宗恪兄,你我二人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