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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诸将如释重负的露出笑脸,李利不禁哑然失笑道:“尔等胆子不小啊,竟然借着即将领军出发之际,现在好了,阴谋得逞了,看看你们一个个咧嘴傻笑的德行,就是欠揍。此次念在尔等即将远行的份上,又是受人所托,孤便放过尔等一回。但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还有下次,哼,孤好些日子不玩刀了,不介意亲自送尔等上路!”
“主公仁慈,臣等再也不敢了!”
诸将闻声色变,唯有贾诩和郭嘉二人反应迅速,当即揖手请罪,诸将骤然惊醒,纷纷附和告罪。
“罢了,尔等亦是受人所托,代人受过,孤便不计较了。”李利摆手示意众人起身,遂朗声道:“登基之事已经提上日程,但是筹备事宜还需一些时日,加之孔明率军西征短期之内也无法凯旋归来,所以至少也要等到半年之后。在此期间,各地驻军和各州郡政务一切如常,不得懈怠,等到时间确定下来,必定提前通知你们赶来参加登基大典。”
临末,李利提醒张燕、徐晃二人道:“时间不早了,大军已等待多时,你们该起行了。”
“诺,臣等(末将)遵命。”众人恭声应诺。贾诩、郭嘉二人却赶在张燕等将领之前躬身告退,他们要将好消息第一时间传回长安,随后诸将纷纷拱手告退。
然而就在先登营将领相继离开大堂之时,李利突然长身而起,急声叫住跟在徐晃最后的那人:“站住。卿是何人,现居何职?”
这一声喝止落在徐晃等将领耳朵里无异于晴天霹雳。促使正要离开的诸将闻声止步,浑身不由得惊颤起来。既而纷纷扭头,一脸惊骇且茫然地看向正朝门口走来的李利。而被李利叫住的那人却并未转身回头,仍然站在门口,左脚已经跨出门槛,右脚还在门内,仿佛被定身似的一动不动。但他的双肩却在微微颤抖,显然他的内心深处并不像表面上的那样平静,心中剧烈起伏,似乎不敢与李利碰面。亦或是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回答即将到来的询问,对李利甚是畏惧。
眼看李利阴沉着脸大步走来,徐晃急忙疾步迎上来,神色茫然的恭声道:“不知主公有何吩咐,末将恭请主公示下。”显然徐晃并不知道李利刚才急声喝止的人是谁,误以为李利还有话叮嘱他,亦或是对他不甚满意,又要训斥一番。
大步走到徐晃面前,李利指着跨在门槛上背对他的青年文士。沉声问道:“此人是公明帐下将领?姓甚名谁,现居何职,为何孤从未见过他?”
徐晃闻言不禁松一口气,脸上的凝重神色迅速消退。神情不再拘谨,恭声道:“禀主公,此乃末将帐下主簿马忠。字仲武,河东人士。两个月前。刺史崔琰将他举荐给末将,说他文武双全。实为百年罕见的大才。末将考校一番后,发现马忠确实学识不凡,能写会算,又对军中事务颇为了解,再加上他是刺史亲自向末将推荐的,遂任命他为先登营主簿,官秩六百石。事后,末将上疏请主公批复,主公也应允了。”
说完话后,徐晃扭头对站在门口的马忠呵斥道:“仲武愣着作甚,还不速速参见主公?”
听了徐晃的解释,李利眉头微皱,眼神闪过一丝狐疑,暗忖道:“不对呀,难道是我看错了?刚才此人稍稍扭头一瞥,眼神何其犀利,如同苍鹰一般令人心中恻然,久久难忘。能有如此犀利目光之人岂是易于之辈,又怎么可能是普通的文士小吏呢?”可是按照徐晃的陈述,马忠身世清白,来历也很清楚,并无可疑之处。这不免让李利怀疑自己看走眼了,“他”不是自己猜测的那人,而是被埋没的名不经传的文士。
一念至此,李利从徐晃身边走过,径直走到马忠身后,沉声道:“转过身来,让孤看看卿究竟是何人?”这是李利第二次用“卿”称呼马忠,显示出他对“马忠”的期望值很高,对徐晃刚才那番话深感怀疑。相比之下,李利更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他要亲眼看看马忠,从而验证自己的推测。
马忠闻声回头,李利见之脸色顿变,脱口而出的问道:“卿是何人?”
马忠闻言后,似乎一点也不吃惊,脸上没有丝毫畏惧之色,语气平和的拱手道:“在下河东马忠,见过大将军。不知大将军有何赐教,在下恭听教诲。”
眼见马忠如此无礼,徐晃顿时脸色大变,怒气涌上脸颊,张嘴便要训斥马忠,却被李利抬手制止了。
抬手示意徐晃不要插嘴,李利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微笑道:“先生相貌清奇,身材高大,额头宽阔前凸,眼窝深陷,一双眸子犀利逼人,再加上鼻梁高耸,鼻尖略弯似钩状,相貌异于常人。这等姿容在我大汉各州并不多见,说是万里挑一亦不为过。孤再问一遍,卿是何人?”
马忠脸颊微红,身为男子,却被李利当众提起他的相貌,并评头论足,这无疑是故意羞辱他。这让马忠甚为恼怒,当即阴沉着脸,语气不善地道:“在下不知道大将军到底想说什么,但在下可以肯定地回答大将军,在下就是马忠,字仲武,河东人士。”临末,马忠又补充道:“这同样是第三遍回答大将军的疑问,还请大将军切莫明知故问。”
李利微笑摇头,不以为然道:“崔琰称先生为百年不遇之奇才,先生岂不知明知故问才有问的必要?否则,我西凉军中像先生这样的刀笔小吏何其之多,孤为何不问别人,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