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外,李利望着李傕骑马远去的背影,思绪良多。
刚刚李傕得知张济前来龙骧李府的始末之后,既不埋怨李利手段太过狠辣,也不再指责张济色迷心窍,没有再说什么,喝完一杯温茶便走。
然而,李利还是从李傕惊愕的神情和充满疑虑的眼神中,看出一些端倪。
正因为如此,李利不由得想起很多人和事,还有演义中李傕在董卓死后短短数年间的人生历程。
李傕生性多疑,这一点与董卓的性格很相似,军阀作风,很难真正相信别人,哪怕是他的结义兄弟郭汜也不例外。
或许今后还得再加上一人,这个人就是他的亲侄儿骁骑将军李利。
这就是李利在李傕眼神中看到的复杂情绪,同时也看到了李傕心中的剧烈挣扎。
但李利只能装作什么也没发现,任由李傕独自沉思很久,然后亲自将他送出府门。
直到李傕的身影消失在大街尽头,李利方才黯然转身低着头慢慢走向大堂。
“功名利禄动人心,难道我们叔侄终有一天也要兵戎相见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坐的,谁坐那个位置,谁就会被架在火上烤,要么叱咤风云,要么粉身碎骨!何必如此呢?”
缓慢踱步之中,李利心中不禁暗自叹息,有些事情早晚都要面对,现在便已经拉开帷幕了。
“文昌,你在想心事?”滇无瑕不知何时走到李利身前,柔声问道。
李利闻言微笑着抬起头,摇头说道:“谈不上心事,只是想起一些事情,却理不出头绪。入神了。无瑕,欣儿她们都在缝制衣服,你怎么有空来前院看我?”
“文昌,你取笑我!”滇无瑕似怒还羞地说道。
李利呵呵笑着道:“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别无它意。”
“哼,你明知道人家女红手艺不好,干嘛还这么问!算了,暂且放你一马。对了,文昌。刚才叔父前来是不是为了张济的事情,他有没有骂你呀?”滇无瑕神情紧张的问道。
李利诧异地说道:“呃,无瑕,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至于吗?刚刚叔父来找我确实是为了张济叔侄的事情。不过他没有训斥我,而是站在我们一边。大骂张济色迷心窍。胆大包天!呵呵呵”
“啊!”滇无瑕惊喜地失声大叫,旋即开心的笑道:“文昌,叔父这人真好,我还以为他这次来一定会埋怨我惹是生非呢,没想到他这么深明大义。呵呵呵!”
李利闻言微微愣神,叹声说道:“是啊。叔父对我一直照顾有加,恩深似海!正是如此,我才会左右为难,踌躇难决啊!”
滇大变。急声说道:“呃,文昌,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去书房!”李利打断滇无瑕的话,拉着她大步走进书房。
待李利关好房门后,滇无瑕急声问道:“文昌,听你刚才话中的意思,叔父要与我们为敌?”
李利脸色凝重地摇摇头,说道:“我与叔父之间倒还不至于为敌,但是有些分歧无法调和,彼此间必有一番争斗!只是一旦双方真正兵戎相见,那结果就很难预料了,说不定我们与叔父之间就会成为敌人,叔侄反目,恩断义绝呀!”
“啊!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们和叔父之间就不能和平共处吗?”滇无瑕大惊失色地问道。
李利苦笑着说道:“我们要想与叔父和平相处,不起争斗,也不是不行。只要我们安分守己的待在凉州,五年内不介入长安争斗,自然能与叔父和平相处。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只是五年之后,我们武威军就将彻底失去东进长安的机会,偏居一隅,如同冢中枯骨,早晚必被其他诸侯诛灭,死无葬身之地!”
李利这番话,听得滇无瑕一头雾水,十分不解地说道:“文昌,你的意思是说,长安城不久之后会发生变故,而叔父要与我们争夺长安城。我说的对吗?”
“对,你没有说错!”李利赞许地应道。
滇无瑕闻言后,心中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连忙问道:“自从董相国迁都之后,立都长安已经快两年了,一直平安无事,怎么会再生变故呢?况且,就算长安城生变,这与叔父有什么关系?”
李利微笑着说道:“无瑕,你太聪明了!长安立都已有两年,可是这两年里城中可谓是危机四伏,暗涛汹涌,并非安然无事。只不过董相国一手遮天,血腥镇压,因此才能平安度过两年时间。然而,朝中有很大一批人仍未真正臣服董相国,他们一直在积蓄力量,等待时机。所以长安城早晚必生剧变,到那时我武威军正好趁势而起,一举占领长安!
至于我叔父吗,无瑕,你知道我叔父手中拥有多少兵马?”
滇无瑕稍稍思量后,说道:“据我所知,叔父李傕手下有四万步骑,由李蒙和王方两人掌管,而郭汜将军手里有三万人马。叔父与郭汜将军是结义兄弟,合兵一处,加在一起共有七万大军!”
“呵呵呵!”李利闻言大笑起来,说道:“无瑕,看来你并不知道叔父的真正实力。你刚才所说的七万兵马,那只是叔父摆在台面上的实力,实际上他手中拥有的实力远不止这些人马。
你应该知道张济手中有两万步骑,而他一直跟着叔父征战,以叔父马首是瞻。而驻军华阴的中郎将段煨,素来谦让我叔父三分,他绝不会与我叔父为敌。樊勇的叔父樊稠,虽名义上归属徐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