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韩伯休也是个奇人!”柴影若有些难以置信道:“他得了如此珍奇之物,竟然不据为己有,也是难得!”
“你那里知道韩伯休的脾性!”火烧禅师神色深沉道:“此人性情之中,得了一个痴字,最喜的就是医道,若是见了什么稀奇古方,除了性命之外,几乎什么都能拿来跟别人换!只为得见古方之中各种药料配伍之法,让自己医道得以日益精深!除此之外,对世间万物都不挂于心!至于炼出来的丹药,更是不屑一顾,那里还会据为己有?自谓出手绝无差错,敢以性命作保!要是药性不对,任凭别人取了他性命去!”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柴影若点了点头,附和一句,当年姚广孝也曾跟她讲过韩伯休这位当世神医,说是武林中人若是去寻他求药,往往诊脉之后,不发一言,随手抓几副药扔给来人,若是有半点疑问,顿时就夺了药回去,凭你再怎么恳求,再也不予理会,因此江湖上也有称他为哑子神医的,就是因为听过他说话的人极少!可近二十年来,江湖中极少听闻此人行踪,只怕就是为了任天白这些丹药,隐居不出了!
“那……那禅师是说……”任天白似乎听明白些什么,自己思量半晌道:“要治柴姑娘身上伤势,还得九姑姑送我的丹药?莫非是要去寻那位韩神医,让他再炼几粒出来?”
“丹药都被你吃了,那里还能炼出来?”火烧禅师瞪着任天白笑了一声道:“只那些药材,自你之后,再要寻齐了,非得少说也要二三十年,还未必有的寻,再说韩伯休为了这个丹药,耗费将近二十年光阴,再想让他炼制一番,他也未必就肯!不过你既然吃了这些丹药,只好将你炼化了,就如同孙猴子偷吃了老君丹,要进炼丹炉里煅烧煅烧,再将那些丹药重新炼制出来,就好给柴姑娘疗伤了!”
“那也要把我烧了?”任天白心里虽是不信火烧禅师会如此做,可仍是有些害怕,柴影若也知道火烧禅师必是戏言,以他修为见识,岂能当真火焚活人?可也对如何疗伤有些诧异!
“烧了你能顶什么用?”火烧禅师言语之中还是有些取笑,可脸上却是一副慈祥笑意,看着任天白道:“你姑姑虽是能替你寻来灵丹,可不知这丹药用途,只当什么武学都可以用这股内力催动,险些将你就此误了,这也是她无心之失,你如今丹药尽服,内息已通,要是再耽搁上几年,等药性散去,这股内息也就此而退,那时候非但你经脉受损,就连你姑姑这一场心血,也都要付之东流了!你们两人,相对而坐!”
任天白跟柴影若心里都是有些半明半白,只得依着吩咐盘膝坐定,火烧禅师与他二人成品字形坐定,这才道:“今日就要以你身上内力药性,替柴家姑娘疗伤,一来借此打通你全身脉络,二来也是就此开你武学之基,咄!对掌!瞑目!静心!”
火烧禅师一声断喝,惊的两人都是身上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分了半晌,才知道是要三人各自与身边两人手掌相对,柴影若一掌接住火烧禅师,一手接住任天白,心里不免有些惴惴不安,再看火烧禅师双目一瞑,赶紧也照着样子,闭住眼睛,澄澈心神!
“一潮起处一潮落,潮起潮落无休歇,涛声雷动出一线,才知钱塘有奇观!起!”
火烧禅师口中似吟似唱,听的柴影若心里一动,这几句分明说的是钱塘潮,跟自己这内伤有什么干系?这心思刚一起,就觉三人身子都微微摇晃一下,好似波浪摇摆一样,跟着抵住任天白的那只手掌上,微微有一股劲力压了过来,可又似乎被什么挡住,如同一股温热的泉水,慢慢汇聚起来!
“八苦目前现诸缘皆失散,身离兜率天,念在须弥前!动!”
火烧禅师又是几句,却像是一首偈子,跟着一声断喝,声若雷震,让柴影若跟任天白身上都是一颤,柴影若抵住火烧禅师的手掌上,一股内息疾透而入,忽的又退了出去,一来一回数次,就像是引导什么一般,让柴影若颇有些心里不解,可抵住任天白的那只手,却是越发的沉重起来,但觉一阵阵内息从任天白手掌中喷涌而至,好似长河奔流一般,可偏生到了手掌这里,便逡巡不进,越积越多,渐渐已有泰山压顶之势!
任天白此刻也是硬撑着身上诸般力道,一面是火烧禅师内力汹涌不断,将自己体内那股内息尽数都搅动起来,在全身经脉之中疾奔不休,胸口愈来愈是压抑,已经有些透不过气来,就是张开嘴想要呼喊一声也不能,抵住柴影若的那只手掌,更是成了这全身内力想要冲破所在,可就是分毫都冲不出去,急的任天白额头汗水滴滴而下!
“破!”
如此僵持半晌,柴影若,任天白两人,都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觉胳膊酸麻,如负千钧!任天白更是胸膛鼓胀的要爆炸一般,几度都想跳起身来,奈何被身上内劲所制,竟然是一动也动不得!耳听火烧禅师又是一声暴喝,若远若近,似在天边,又似在耳边,正有几分不解,陡觉积压在柴影若的那一只手掌上劲力一泻千里,登时轻松几分!此路一通,全身劲力先是一阵奔涌,过了片刻,就像决堤的大河势头已过,水流渐趋于平缓,但觉一股股磅礴不尽的劲力在经脉之中周流不息,自一手出,又自一手入,说不出有些舒坦之意来!
“你们两人觉得如何了?”过了良久,火烧禅师忽的手掌一撤,任天白柴影若两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