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人跟咱们过不去?”顾层云俯身在那死尸身上搜了一遭,并未发现什么线索,蹲在那里有些发怔道:“这人分明不是预先埋伏在这里的,倒像是尾随咱们追了上来的!”
“看来湘西三煞这件事情,水波不起,可这暗流却是汹涌的紧呐!”柴正面带忧虑点了点头道:“不过用这等计策拦阻咱们,可见他们现下也没找见湘西三煞下落,咱们须得快上一步才成!”
“现在还怎么快嘛!”柴影若向着对面山上渐渐熄灭的火头瞧了一眼,有些惊魂未定道:“那些马匹想必已经都被石头压死了,爹刚才也说了,人家此次虽是没能伤着咱们,可多少也算迟滞了咱们行程!”
“这能迟上几天?”玉老公公黑影中冷哼一声道:“咱们现下才过江也不久,江表一带,本就是富庶地方,往前也不用多远就有市镇,他们这一闹,反倒让咱们知道此事不可轻慢,再要来算计咱们,只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等到天色渐明,几人这才从山坡上下来,昨日歇宿之地已经狼藉一片,几匹马都被乱石砸的脑穿肚破,看的柴影若转回头去,柴正却是疾步上去山上,已经寻见昨日火药炸响所在,一块巨大的山石,半个已经被炸飞,要不是玉老公公发觉的早,真要让人将这山石下面整个挖空了,弄不好小半个山都要被这些人炸了下来!
“伯父,我脚程快!”任天白看着一片狼藉,已是起了疑心,只不过他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轻易不敢出口,其实众人也都心思一般,究竟是何人跟自己做对,均都猜到其中一二,只是都不敢将此话说出口罢了!任天白见众人无马可乘,便自告奋勇道:“我先行去前面市镇上,买几匹马回来,也好早些赶路!”
“不成!”柴正跟玉老公公两人异口同声回绝任天白这个主意,两人互相瞧了一眼,柴正这才拧着眉头道:“人家已经跟上咱们了,绝不能擅自分开,万一其中有人着了他们道儿,那时候人家可做的文章就不止这些了!”
“要不要咱们知会前面官府捕快,派些人手出来?”顾层云想了想,如今已经过了长江,再往前不用几日,便出了南京刑部总捕所辖,柴正既然还是京师刑部总捕,自然能调动北六省各地衙门捕快,纵然这些人本事不济,可多少也能充当护卫,让众人省心些!
“算了,不要让他们枉自送了性命!”柴正摇了摇头道:“如今跟咱们为难的,非是寻常武林中人,这些捕快不过是在衙门里讨一碗饭吃,你让他们来,别人未必就不敢下手,咱们自己应付就成,柴某也是经过风浪之人,还不信他们能奈何于我!”
几人经过此事,沿路都是小心万分,绝不再半夜露宿野外,柴正更是忽快忽慢,甚或借着月明星稀,连夜赶路,又或者整日住宿在城里,连半点路程也不赶,就是寻下酒家,也都吃过酒饭,突的另换一家住下,就算是有人尾随,也十分拿不准几人行踪!
“看来你这法子似乎有些效用!”这一日眼看进了湖北地界,柴正越发的有些警惕起来,玉老公公却是在马上笑道:“这般忽快忽慢的,人家也不好半路设伏,怕只怕……”
玉老公公这话还未说完,柴正脸色也是一沉,他自然知道玉老公公想说的是何事,任天白还有几分迷瞪,柴影若已经是反应过来,面露惊恐看着两位长辈道:“不会罢?难道说他们已经得手了?”
“我看不会!”顾层云在马上摇了摇头道:“要是他们得手,屠少镖头那里不会不有消息,如今也并未见他来人催促,我看就是师父一路上计策,让这些人摸不着头绪,不敢轻易动手罢了!”
“还是不要大意的好!”柴正心里多少有些烦乱,除了那夜几人险些葬身乱石之下,他这一路上都料想会有一战,尤其是这路途上几处山寨,其中不乏高手之辈,因此始终心中戒备,哪知直至进了湖北地面,也没见到有什么动静,实则也当真有些怕是湘西三煞已经落在人手!
“前面的让开,让开!”前路突的一辆马车急冲而来,上面装了一车毛竹,车上马夫一脸惊慌,驾车的马匹分明已经是发了疯,任凭车夫如何抽打,只是不肯停下,向着几人直直就撞了过来!
“哎呀,马惊了!”任天白看着势头不妙,一纵身下马就要替着车夫拽住惊马,柴正却是冷喝一声道:“天白不要动,我来!”说话间身影一动,已是闪身在马侧,拽住缰绳,猛力向下一扯,疾奔的骏马猛的受制,一扬脖颈,想要跟来人相抗,奈何柴正既然能身为总捕,手上功夫自是不弱,马头上抬之势还未发力,已是被柴正闷哼一声,烈马两只前蹄顿时归了下来,连那车夫都一个跟头从车上栽在地上!
“多谢大侠,多谢大侠!”那车夫一个跟头从地上爬起,连忙道谢不迭,脸上却是有些忿忿道:“这畜生,不过是为了赶路,抽了他两鞭子,就发起疯来,还好是遇见大侠,不然这要是冲撞到人,可如何是好!”
“急着赶路也要有个法度!”柴正松开缰绳,瞧了那车夫一眼道:“你这马匹也不是用来驾车的,你也不看仔细了,非要给它套在车辕上,如何能不出事?”
“这也怨不得我么!”那车夫一脸委屈道:“主人家今日后槽就剩这一匹,又急着送这些竹子去乡下,只能先用这畜生顶一阵,哪知道如此不堪大用!”
“明明是你大材小用!”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