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下流!”柴影若这才明白邵八所言的“比试功夫”到底是什么意思!顿时气的面颊通红,她自小到大,父亲是京师总捕,师父是大明少师,所到之处都对她颇为恭敬,那里受过这等羞辱?不等顾层云出手拦阻,身影一晃,剑锋直奔邵八咽喉!
邵八刚才显得急不可耐,可柴影若忿怒出手,他反倒是不避不让,手里绳索连抖都不抖一下,原本一直静静站立的龙非带着手套的双掌一翻,正拦在柴影若身前,双手箕张,向着短剑剑锋就抓了上去!
“影若小心!”顾层云一看龙非来势,就知那双手套上必定有异,口中出声,矫身而起,邵八这才袖口一抹口水,手中绳索飞起,笑吟吟道:“龙老四那手套就是怕小姑娘不会使剑,伤着自己,你就不用多事了!”
柴影若初见龙非双手来接自己短剑,手腕一阵,剑锋幻做数道闪光,她这短剑剑法,本是姚广孝从南宋时一路极为凌厉的短刀刀法中化出来的,只因姑娘家用短刀显得有些野气,这才换做短剑,可原本刀法中的凌厉威猛劲道更添了几分,招式也更为变化莫测!
“这剑法有些意思!”龙非双手不退,径入柴影若短剑剑光之中,手腕一扭,已是握住剑锋,柴影若大惊之下急忙撤剑,剑身与龙非手套一蹭一磨,一阵刺耳之声发了出来,就像是尖锐的碎瓦片划过铁板一样!
剑掌一分,柴影若同龙非两人都是有些诧异,柴影若心中诧异的是龙非这双手套,果然有些奇异,自己这柄短剑虽说不上天下知名的神兵利器,可也是锐利无匹,等闲铜铁也能一削而过,龙非这双手套被剑锋划过,竟然丝毫无损!
龙非却是诧异柴影若这一路剑法着实奇怪,路数似刀不似刀,似剑不似剑,间或还夹杂着一点匕首的路数,眼见剑锋被自己握在手里,竟然还能撤了出去,让自己这一招落空!着实有些出乎意料,可双手招数不停,不等柴影若挥剑再刺,已然后招连发而至!
顾层云被邵八困住,见柴影若被龙非逼的步步后退,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奈何他家传武学缚龙擒拿手,是一路近身缠斗的小巧擒拿手法,邵八这几条绳索抖开,就似八爪鱼一般翻飞来去,绳索上面一个个做好的活扣,更是令自己心烦不已,生怕一不小心被套中手腕!
“老八,你这么不是事儿!来,我给你加点料!”敖驰看着顾层云与邵八相斗,伸手从腰上解下一个水壶来,迎着邵八那几根黑漆漆的绳子一洒,顾层云急忙躲闪不迭,生怕是什么毒物!
敖驰看的哈哈大笑道:“顾家的,你不用怕,咱这就是水,不信我喝给你看!”说着话,拿起葫芦咕咕喝了几口!
顾层云心里颇有几分疑惑,既然这葫芦里果真的装的是水,敖驰这一下又是何意?再看邵八面带阴笑,手中绳索愈舞愈急,那些大大小小的环扣上,但凡刚才被水碰到,此刻都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来!
“金丝贝?”顾层云听着响动,心里忽然一惊,忽的想起自己曾在宫中大内所藏的古书上看过一样东西,乃是一种贝类,生于北地冰海之内,能以足丝缠附在过往大鱼或是船底,有人取其足丝,晒干拧为绳索,极坚极韧,刀斧不断!更有一样,便是遇水越收越紧,曾有人被此绳索绑住手腕,因见水而缩,竟然活生生让这绳索将手腕勒断!那书后似乎还有解这绳索之法,可惜古卷残破,已然失去了!
“顾家的知道的不少呐!”邵八身形飞动,将这几根绳索连环来去,每一根都如从他身上长出来的触手一般,渐渐将顾层云绕在一起,如此下去,不用多久,邵八不用这绳索上环扣,只凭这几根绳子,就能将顾层云捆了起来!
“我来救你!”任天白呆呆怔怔看着几人相斗,见柴影若被龙非逼的步步后退,险象环生!心里突然一股气力涌了上来,不顾自己连招数都一窍不通,大喊一声,低着头就向龙非撞了过去,但觉自己嘭的一声,好似撞在一堆棉花上,又被弹了回来,抬头一瞧,身材肥胖的敖驰正站在面前,笑嘻嘻挺着个大肚子!
“你不趁乱快走,在这里裹什么乱?”柴影若忍不住斥责一声,本来今天这情势就有些不妙,眼前这三人都非等闲高手,应对起来十分吃力,再要分心来救任天白,已然有些难能!只是她也是一时气急,心里少了算计,且不说今天对面还有一人并未参战,任天白就是想走也走不脱!凭着任天白性子,也不能看着她跟顾层云落入险地,自顾逃生!
“我不走,我跟他们拼了!”任天白被柴影若说的一阵尴尬,脸面上都红了起来,牙齿一咬,竟然又是低头向着敖驰冲了过来,敖驰这次倒是不再拦挡,只是顺手一拨一送,任天白一个收势不住,往前急扑跌倒在地,两只手都在地上蹭的出了血!
“任公子,你不是他们对手!”顾层云心知如此颤抖下去,自己跟柴影若两人必无幸免,趁着邵八那绳索大阵还未收拢,身形一晃,从中闪了出来,向着敖驰扑了过去,口中急忙喊道:“影若你护着任公子先走,我来拦住他们三个!”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柴影若也是心里急躁不已,抽空应了一声,手中短剑连连挥动,逼的龙非退开几步,趁势过来跟顾层云靠在一起道:“今天大不了一死,我爹将来也放不过他们的!”
“你爹?哈哈哈!”邵八手中绳索又盘旋而至,这下却是与龙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