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两姓之盟,结秦晋之好。”
“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大概是一众人都没见过风醉这样深情的样子,台下的声音竟然慢慢的淡了下来。
余次记得观礼的人该足有万人才是,但周围——
特别安静。
盖头之下,她什么都看不到,天地间仿佛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了风声和她的声音。
诗文很多。
因为……因为本身的文学素养好像也不是那么高,余次有点听不太懂这些话具体的意思。
但,频繁出现的携手与共,频繁出现的吾妻和心悦,让余次站得有些软。
激动与欣喜交加,各种情绪涌上。
风醉的话,一句接着一句,是最后——
师叔小声啐了风醉一口,“别念了,再念就是情诗了,有什么情诗,回房里念去!”
临场让念个盟誓,念得这么长!
没看见下面的人眼睛都要红了吗?教主带头秀恩爱也是会被打的!还有——
“再念下去吉时都要过了!”
风醉这才停了下来。
下头的人隔得远,不知道上面的人在干什么,但牵着大红花的余次听得那是……清楚的很。
有些不好意思的侧过头。
仿佛心有灵犀,风醉也在此刻测了身。
四目相对。
但,此刻没有发呆,只有——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天地在,拜谢缘分。
高堂皆逝,师叔就在上方,当了一次高堂。
至于三——
那就是羞于启齿的‘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了。
高台智商,随着声音,新人一起弯下了腰,余次头上的盖头虽然有珠翠固定,但弯腰的时候,红色的帕子总会往下。
视线就是此刻被解放的。
在满目的红之后,余次看见的,还是红。
是满身红的风醉,是眼神里都燃烧着红色火光的风醉,是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大红色炽热的喜意的风醉。
她一下有些愣,因为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风醉。
这样的风醉……好像比她想的要更开心一点。
-
后山的祭坛距离正殿的‘闺房’,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余次是坐着花轿被人晃荡着抬来的这里。
她到之后,一边的红衣侍女说,她可以先把盖头给放下来了,距离教主回来应该还有一段时间,现在还早,她最好就是……补充点食物。
余次一听,就拒绝了。
“我不饿。”
“这……护,不是,夫人。”红衣侍女有点捉急,“现在还早,教主要同大家喝完酒之后才会过来。”
“夫人用点点心吧!”
“不用了。”余次轻轻打了个呵欠,“我不饿,你们先出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等着。”
侍女们拗不过她,慢慢的都退出了房间。
人全都走了之后,余次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嘛……
饿的要死了。
一大清早被捞起来,一夜没睡,没吃饭,走了那么长的路,有来来回回做了那么多事,早就饿了。
只是吃东西——
脑子里总会想起那一句。
“我该是除了为你上妆的那些人之后,第一个看见你样子的人。”
然后,如果吃东西不揭下盖头的话,应该会……有点难看?
所以,还是再等等吧。
安静的坐在床沿,余次的脑子里闪过了很多的事情,大抵是发呆的时间过得特别快,感觉好像没坐多久,风醉就回来了?
懵了一下,开门声直接起,风醉的声音也随着一起进入了余次的耳朵。
是一句——
我回来了。
侍女们并没有跟着风醉一起进主殿。
大概是因为提前了解过,风醉对洞房内事情的的流程还挺熟悉,进门,拿起了托盘里的小剪刀,用剪刀剪下余次的发,又抓住了余次的手,让余次剪下了她的发。
“中原有言,结发夫妻。”
“我正在和你结发。”
“啊……师姐。”
“你叫错了。”
余次一懵,“什么?什么叫错了?”
“我们已经拜过天地了,我不是你的师姐了。”风醉迅速把手上的发结放在了金色的托盘之上,然后拿起了那杆秤。
红盖头被金色的秤撩起,外面光线还亮,余次许久没有看光,眨了下眼睛。
目光恢复清明之后,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但风醉没有给她后退的机会,直接拦住了她的腰。
余次的样子,一点一点被刻进了风醉的心里。
她和她想象中的样子,果然一模一样。
不……
或许应该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美。
“风师姐……”
“早上不是说过吗?拜堂之前,叫我师姐可以,拜堂之后——”风醉越发的靠近她,“我称你夫人,你叫我……姐姐?”
这是光明正大的让换叫法了。
只是相公这两个字,额?
她做了一下自己的心理建设,发现自己真是叫不出这两个字,但一抬头,看见风醉整个含着期待的脸,心猛地一松。
一句相公,是伴着咕噜的声音一起出来的。
四下寂静了一会儿,风醉就在相公俩字儿的喜悦里蹦了一下,然后问:“你饿了?”
余次刚想说不是,她的肚子已经很诚实的代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
……
搞不懂为什么刚刚还是倚在对方怀里,看着对方尽在咫尺的脸,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