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韵继续说道:“连曾经的同窗都不认可我的做法,言即我脑筋太死板太僵执了……是啊,即便你要做好事,不也要有权吗?有了权,才有了施展好的抱负的基础,才有造福民众的可能。无权谁买你的账?谁允许你?只有一边凉快的份了。当然也可以做好事,但影响和涉及的范围就小了……”“然而小的好事都不肯做又怎做大的好事?再说期待动用权力去为谋所谓德政,去为民众谋福祉,造福利的想法和做法本身就是与无为而治的主张相抵触相背反的。无为而治要求权力清静,无为,少干涉,少以崇高,美德,善爱,公平,正义等名义去为民众造什么功业和福祉……只需要充当好保护者的角色就够了。其它的什么功业,福祉等留给民众自己去创造……把自由交还他们,让他们回归自然的本真道路,他们自会创造发明,成就功业,营造福祉……这就叫自然而为。这才是让人归于天道自然和上帝而不是归于统治者权力者欲为民众造功业,欲为民众谋福利,欲实现所谓自我价值的个人虚荣与个人自由意志……因此你的这个想法是错谬的,跟奕璨的那个想法一样,还是一种个人的虚荣心和自我价值自大感在作怪……这跟我要追求和实现的无为而治正好是截然相反,南辕北辙的……”珮洁说。“是的,我认同。我现在知道了那种想法和做法实际上是不妥的……但在这个现实中,无权又不肯巴结,搭拉权力,注定要被边缘化,注定要受穷……就算找一个辛苦的营生,做个小买卖,不也被撵得鸡飞狗跳吗……?若不从他们,马上就掀翻你摊子,查封没收你的东西……更何况还有流氓黑道吃烂钱的还会找上你的麻烦……勇居苦不堪言的底层,人们之间反而是更多的相互倾轧……你不向权力低头,不向那些酷吏爪牙套近,根本没法营生。在大的层面,在我擅长的领域我都没有松动原则,难得却要在小的层面,卑苦的底层,且还是自己不擅长领域的地方松动原则,低下头颅吗……?至亲也为我叹息,说你那么固执顽守实在是太可惜了……以你的特长你应该要走那条路的……那些文辞章句,思想境界,甚至品质德操远不如你的人都能爬上高位,耀武扬威,颐指气使的,你凭什么要屈居他们之下受其凌辱呢……?你的选择错了,你会后悔的……亲戚也因我的卑微边缘无能而看我不上,傲眼矜瞥……总是数落我的诸般不是,万般无知……且言辞尖刻,态度苛厉,喝责不断,训斥连连……同样的事,轮到我就是错和孬,拙和书,轮到那些经济条件比我好的就是应该,理所当然……且笑脸奉迎相陪的……然而要我听从他们要求,我又颇多不认可他们那套的……假如有权有势了,想必亲戚们就是另一番眼光和态度看待对待我了……那么他们就会主动找上门来搭关系了,求我来给他们好处,照顾和优待了……反之不能给他们带来好处和便利自然就会对我鄙薄和轻蔑了……同窗同事亦是势利眼,对我厉声威压,当众斥喝……牛马般使唤还这不对那不妥,这不懂事那没教养的……我就真认为是自己丑陋卑贱拙劣啊……直到我发现他们的流氓姿态和所为,嚣张和放肆,肮脏和低劣……我才知道哪是他们高贵我低贱,他们教养我鄙陋,他们洁净我肮脏啊……其实就是他们在压人,在欺压我的贫穷和无权无势……在这个现实的世界,涂了思想与心灵等,其它方面谁又比谁高贵多少呢……?在这个现实世界,贫穷是让人多么的受欺负和看不起……恰好我其它方面又不行……自己最擅长的又因自己的执守而不能给我带来惠利……被欺压得久了,我的心就变得强硬了,就想不再退让和软弱了……然而又能怎样呢?拒绝了权力,又无别的一技之长,姿态的强硬与不强硬都注定还是要在底层的不堪与苦涩中挣扎……但我也不后悔我的这个坚守与选择,不后悔曾经对那些好处与机会的拒绝……记得同好中的欣赏者力排众议地意欲提拨我,给我升迁的机会,破格让我参加考试……然而我却辜负了人家的好意……不按指定的标准答案回答问题,而是以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真实认识,感受与理解来作答……结果让阅卷者和欣赏者好不难堪……每个参考者的答案都是一样的,那就是考方钦定的标准答案。说到底这不是在考每个人的智识,这是在考每一个参试者对考方对执权者是否忠诚。考试只是一个表达忠诚的途径和形式而已……这样的考试究竟是在选择才干和智识之人还是在选择奴才?而且每一个参考者,推荐者与主考官,审核官等等之间都存在着派系和门生关系……作为一个女子,被破格推荐,本就机会难得,殊为不易……然而我却还是选择了自己本心与初衷的坚守……我看到了那些我曾敬仰的同好前辈们的虚伪,投机与谎言,所以我感觉自己这种左倾浓烈的情怀是有问题的……尽管被好右者看不起,我仍然不认同自己这种天生性情的好左方向……”柳韵说。“其实,你所谓的那些好左好文学诗词歌赋史哲的前辈们以及这样的位高权重财裕者们,他们并非有真正的左倾情怀……而你所谓的好右者,也并非有真正的右倾情怀。这点还跟奕璨与昭熳,若窕是不一样的。她俩是真的左与右,很真诚的左与右。左是要谈福利的,且这种福利是人人同等,人人有份,而非只是少数人的特权。右是要谈自由的,且这种自由也是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