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薄薄的一层纱,却一直隔着,整整过了五日,进展却只有那么一点儿。
而现在也只是审些下人,宜妃还没有动皇后和惜草。惜草还在韩王府里圈着。
而凌容宁现在只担心她。
郭家人犯下的大错是摆在众人面前的,罪及九族。但是也太冤枉了!她在郭家只享了短短两年荣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过,到头来却要承受郭家人不用承受的责难。
如果当初会想到有今日,凌容宁断不会为了报仇而利用怂恿惜草往上爬。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凌容宁现在只想把惜草从火坑里拖出来。可难办的是,现在事情已经闹大,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而且惜草似乎很认命,从皇帝醒来的那天,她就给惜草递过信儿,可也没有回应,紧接着,她又悄悄去见了一次人,可也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态度。
这人…怎么就这么倔呢!
“小姐…”
清依人未到声先来,急急的跨进了屋里,打断了凌容宁的思绪,清依凑到她的耳边说道,“惜草刚刚被召进宫了…”
“什么!”
凌容宁惊坐而起,“怎么这么突然,前面都没声啊!”
清依摇了摇头,也是很丧气,说道,“皇后身边的老人都招了,宜妃今早把供词呈给了皇上…这样…估计王爷那边的消息也不会远了!”
“可把惜草召进宫干嘛,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清依一听,默默的低下了头,弱弱说道,“虽然惜草什么都不知道,但她是郭家人啊…小姐!”
狗屁的郭家人!明明是郭家的骨肉却只给了个表小姐的名分,明明早就包藏祸心,却像个没事儿一样把她嫁给穆霆萧。
哪里会有这种家人?
凌容宁气狠了,一掌拍到了桌上,桌子硬是生出丝丝裂横。清依看着,心头一惊,赶紧拉过她的手查看着…
都红了…
清依心疼,拿出随身携带的消肿膏药给凌容宁擦着,嘴里说道,“小姐…您急也没用了,宫里不比宫外,在王府的时候想要插手也是棘手,那到了宫里,更是难如登天…”
“可我也做不到坐视不理啊!”,凌容宁眉头紧紧的皱着,惜草才十八岁,不能就这样葬了…
“清依…穆霆萧现在是不是没在宫外?”
凌容宁闷着想了会儿,最后突然开口问道。
清依一听,马上就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她抿了抿唇,回道,“小姐…您…要去见王爷?”
“嗯…”
凌容宁点点头,现在也只有穆霆萧,毕竟名义上,惜草还是他的妾,只要他想放,就总会有办法。
“可是…您去见王爷…十七皇子又得难过了…”
南暝凤…
是啊…如果他知道的话,又要多想,他们这段时间才放下心结。
“小姐…要不…叫少主转告吧…少主与你本就相通,他应该能理解的!”,清依又开口。
这是是两全的办法,两边都不耽误。凌容宁想了想,似乎也只能如此。
这么想着,凌容宁就马上起身,直直奔向了凌容安的院子。凌容宁知道,哥哥和姑姑这几天都没出府,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凌容宁进了院子,看到饷娴乃哪荆就一路冲了过去,四木没拦,就直直跨进了书房里。
一眼看过去…南暝凤也在…凌容宁瞥了眼他,想了想,还是对着人说道,“南暝凤…你先出去,我有事儿要跟哥哥商量!”
南暝凤一听,立马抬起头,看向了她,眼里迷惑,想着凌容宁有什么事儿是他不能听的…
仔细想了想,似乎只有关于穆霆萧的,他才用回避!
真是…
凌容安也明白,他看了看凌容宁严肃的面色,再看看南暝凤,最后还是偏向了自己的妹子,扬头示意让他先避开。
南暝凤一看,随意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然后站了起来,走到凌容宁身边,说道,“嗯…有什么事儿赶紧说完,过几天就是你的生辰,我跟容安也要商量一些事情呢!”
还是那温柔的嗓音,眼里也是满满的宠溺,凌容宁瘪了瘪嘴,偏过身子让他出去。
看着人已经走远,凌容安才开口说道,“有什么就说吧…”
凌容宁听着,赶紧理了理情绪,把事情都说了一遍。而凌容宁的脸色也越来越黑。
“胡闹!”,没等凌容宁说完,他就拍桌而起,低吼道,“兹事体大,是你说想就能做到的吗?”
“我知道这是涉及极大,但是李惜言是无辜的…不该凭白受此牵连!”
无辜?
凌容安火大,“就当叛国这一条,就得株连九族,这九族里谁不无辜?她是郭家人就得受了这份罪,你救得了那么多吗?”
“什么株连九族我并不关心,那么多人也跟我无关,我只关心李惜言一个,也只想保她一个!”
凌容宁也杠上了,惜草她是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她直直看向凌容安,接着说道,“而且我也只是叫你去探探穆霆萧的口风,如果你实在做不了,大不了我自己去!”
自己去?凌容安的大眼也瞪了个圆溜,气得抬起手指向凌容宁,咬牙道,“你就是仗着卞溪纵容你,仗着全家都纵容你!”
这话说得恨铁不成钢,还有种想拍死人的冲动,而凌容宁也知道,他说的确实没错,低头扯着帕子,弱弱道,“哥…我知道我很任性,但也是为了顾及卞溪,我才绕了个弯找到你这里。我是真的想救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