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小的手只能勉强抱住我的肚子,他趴在肚子上面安慰我说,有些东西打碎了比不打碎好,打碎了那些坏叔叔和坏阿姨就不会再来打扰我休息。”
说到往事,林芙眼角不经有些湿润。荀倾城抬手替她拭去眼泪,握紧了她的手。
“也就只有小时候。现在他做事周全,连他爸爸都挑不出错了。”
“他现在什么事都喜欢一个人扛着,有时候我都心疼。”
越是大的家庭里纠纷就越是多,这一点在一些豪门电视剧里多有所体现。荀倾城虽不能完全理解林芙眼泪下所承受的委屈,但她很清楚,自己未来还要陪着祁易诚走过很长的一段路。
这段路上的坎坷可能不似前几辈那么多那么繁杂,但只要是人活着,就必定会有数不尽的纠葛。
“我知道妈现在对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能理解妈这一路上走过来的不容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和诚诚。”
林芙满意地抓住荀倾城的手,刚准备再嘱咐两句,门就被敲响了。
是沈复。
他推门进来,弓腰,说话和和气气,“太太,先生让您过去。”
林芙疑惑:“什么事?我这才和倾城说了两句话。”
“估计是筹备婚礼的事情,这些事情我也不方便过多问。”
沈复将腰板微微挺起,做了个请的手势。
婚事当前,要商量的事情的确很多。林芙怕祁永穆确实有什么要紧事,连忙要赶过去。
临走前,她扶着门把手,侧身过来一笑,“你在这里等等妈,妈一会儿还有东西要给你看。”
“好。”
荀倾城乖巧应了,似是不经意地看了眼手机屏幕。
虽看上去是祁永穆是真的有事喊林芙相商,可她已从祁易诚那里知道了沈复的所为,又见他有要留下来的趋势,必须多留个心眼。
凭着多年打野的手速,她飞快给祁易诚发了条消息,然后,手抖着打开了手机录音软件。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她很紧张。做完这些以后,她抬头瞄了沈复一眼,见他刚关了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举动,微微送了口气。
“荀小姐。”果然不出她所料,沈复关了门,就朝着她走过来。
荀倾城并未表现出惊慌,将双手置于小腹前,对着他轻轻笑,“沈叔叔。”
“和诚小子领证以后,生活得还习惯吗?”
“挺好的。”她还是笑着,但到底从未应对过这种事情,脸色却有些僵了。
沈复何其精明之人,怎么可能看不出荀倾城的紧张。
在众人的普遍思想里,他对祁家有恩且忠心耿耿,若不是祁易诚察觉了什么,这个单纯的姑娘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这样的惧怕他。
既然这层窗户纸已然被捅破,他也懒得再伪装下去。索性挺直腰板,邪邪一笑,“荀小姐这么紧张作什么,我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又不会对你做什么?更何况您如今身份不一样,我更得像供主子一样供着你呢!”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奇怪。
荀倾城咬着唇,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已经露出马脚,心里一万个悔恨。
“沈叔叔言重了,您是长辈,又对诚诚有过救命之恩,于情于理,我都该对您恭恭敬敬的。我紧张只是因为很少和男人单独共处一室,心里不太习惯。”
“原来是这样。”沈复像是了然般笑着点头,一步步朝着她走近。
他拄着拐杖,脚步很慢,但他每走一步,自己的心情就更紧张一分。眼见他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荀倾城护在小腹上的手都僵住,呼吸也渐渐加快。
“沈叔叔,您找我妻子,有什么要紧事吗?”
祁易诚的声音自沈复身后传来,沈复惊异回头,却见他只和自己有一步之遥。
他整个人背后一凉,觉得事情似乎已经不在他能够掌控的范围之内。
祁易诚快走两步越过他,将荀倾城牢牢箍在怀里。感受到小丫头急促的呼吸声,他伸手握紧了她置于小腹前的手,小手冰凉,她是真的很紧张。
“沈叔叔,有什么话不妨当着我的面说吧。倾城有些内向,很怕生。”
有了祁易诚护着,自己再想说些什么,显然就是提早将自己完全暴露。
沈复只得笑笑,弯下腰,说:“我只是想叮嘱荀小姐一些家里不成文的小规矩,以免以后在家里生活得不大习惯,就是老身的失职了。”
“家里的小事我会教她,就不劳叔叔费心了。倾城以后会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家里规矩什么的,不必太过在意。”
祁易诚说话时已然有了一派主人之气,同他几年前还在读书时浑然不同。
沈复一愣。
腰间隐隐传来阵痛,安装的假肢活动起来也并不那么利索。
他长高了,也长大了,再也不会是那个可以任他在思绪上摆布的小孩子,再也无法成为他的棋子了。
他意识到这一点,心忽然很重,“诚小子,叔叔老了,拖着这副破落身体,也只能指望着再多帮你们这些孩子打算几年。”
打强势牌不行,沈复又打起了感情牌。
祁易诚不为所动,“说到打算,叔叔可有为沈璐瑶打算过什么?”
见沈复慌忙地抬头,他嗤笑一声,“她现在被关在戒毒所戒毒,叔叔要不要去看看她?”
“戒毒所?”
沈复的情绪即将崩盘。
“她跟着于柯鬼混,拿着我祁家的钱出去买毒品吸。这一点我刚才也和我父亲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