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令人毛骨悚然声音,苏希是听过的,记得小的时候,她跟着父母到乡下去玩,他们睡在一个亲戚家里,那所房子紧挨着一个辘轳井房,苏希一家三口所睡的那个房间,与辘轳井房只隔着一面墙。
每到深夜,辘轳井内就会传出嘤嘤嘤或者呜呜呜的女人哭声,那是一种令人寒毛直竖的哭声。苏希告诉父母说辘轳井内有人在哭,可他们都听不到辘轳井内有人哭,不仅是她的父母,就连他们的亲戚也说从来没听到过辘轳井内有人啼哭。
但苏希的的确确是听到了哭声,后来她为了证明辘轳井内真的有人在哭,在一个午夜时分,悄悄的从床上摸索起来穿好衣服,她看到父母还在熟睡,然后溜下床穿好鞋,之后轻轻推开门走出房子,院子里一片静寂,所以她隐隐约约的还能听见辘轳井内有女人的哭声。
苏希走出大门,贴着墙根,蹑手蹑脚走到辘轳井旁,她两手放在砖墙上,将自己的半个脸移动到左眼可以看见辘轳井房里面的位置,井房内很黑,但她仍然可以隐约看到那个辘轳,那辘轳竟然在轻轻的晃动。苏希将视线转移到辘轳井房的其他地方,她试图找到那嘤嘤嘤声音的来源。
就在辘轳井房内的角落里,苏希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坐在那里,将头埋在膝盖之间,两只手环抱着双腿。
嘤嘤嘤.......
是她,就是她!
苏希害怕极了,她想要回去叫醒父母然后来看看,可她两腿却像灌了铅一样,那砖墙也仿佛把她给粘住了似的不让她逃走。
那时的情景,就像梦境一般,想跑却跑不掉,想叫也叫不出来。
那披头散发的女人,停止了哭泣,她好像发现了辘轳井房门口藏着的苏希了,她缓缓的抬起头,看着苏希,接着,她扶着墙站起来,颤颤巍巍的向苏希走来。
苏希的小心脏都快跳出她的嗓子眼儿了,她想转身就跑,可她的腿却不听使唤,她想大喊爸爸,可她的嗓子却被什么东西给卡主了。
这时,一只手突然捂住了苏希的嘴巴,苏希差点儿吓死过去,不过她很快便发现捂住她嘴巴的是她的父亲,她父亲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把她一下子给抱了起来,跑了回去。
原来,苏希从床上悄悄起来穿衣服的时候,她父亲就发现了,当苏希走出院子,她的父亲就一直在后面尾随着。
因为苏希从来不说谎话,她说辘轳井房内有女人啼哭声这事儿,她父亲一直是怀疑,所以他也想过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当苏希看见辘轳井房内的那个女人时,她的父亲站在她的身后,也看见了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但她的父亲认为,那肯定是一个神经病患者,因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儿而遭受到一定的刺激,所以每晚都会蹲在辘轳井房内哭泣。
不过,苏希的父亲转念便想到,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大家谁都听不到辘轳井房内半夜的哭声,而只有苏希一个人听得到,想到此,他才开始害怕了,于是赶紧捂住苏希的嘴防止她大喊大叫出来,接着便抱起了苏希离开了辘轳井。
回到亲戚家以后,苏希的父亲再也睡不着了,他整晚一直坐在窗前,注视着院门,并侧着耳朵听着声音。
直到天亮,再没发生任何事情,一大早苏希一家就收拾东西离开了那里,临走的时候,苏希的父亲告诉他的亲戚,说辘轳井房内有不干净的东西,可他的亲戚却说了一句让他懵逼的话。
“我身上也有不干净的东西。”
这话差点儿把苏希的母亲给吓坏,一家三口越是觉得那个村子十分的诡异,他们急匆匆的跳上车离开了那里。
后来,那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偏僻小山村,村里的人接连离奇死亡,短短几天的时间,全部暴毙,就连老少妇孺都未能幸免于难。
尸体散落的到处都是,但是没有人敢靠近这个地方,附近的村子都说,是那个辘轳井房害死了他们。
苏希的父亲有一段时间十分的不安,当他获知他的亲戚一家也都死了,开始后悔离开那里以后,没有找个阴阳啥的去帮他们看看,那儿也许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
直到现在,当人们一说起这个小村子的时候,依然会感到后脊背发凉。没有人敢去那儿走上一遭,村里的房子还在,但已破败不堪。
苏希长大会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而且她经常想起这件事,但她一个人不敢到那儿去。到了东郊这个村子以后,苏希曾有过让马洛去那儿看看的想法,也许能破解那里的谜团,但还没等她开口,就在王三柱他娘的旧院子里再次听见和当年辘轳井房内一样的女人哭泣声。
“我听见过这种声音。”苏希现在觉得,院子里也一定有一个和辘轳井房内一模一样的女人。
“你在哪里听过?”
“完了我再告诉你吧,我们现在怎么办?”苏希想要赶紧离开这里,因为马洛不是她的父亲,不会像当年一样一下子把她抱起来然后跑回家去。
“出去看看。”马洛并不是胆子有多么大,只是他对这一切都充满好奇,况且,作为一名契丹裹尸手的后代,他的确也并不惧怕这些东西。
两人走出破房子,遁着那声音走去,那呜呜的声音时而出现时而消失,飘忽不定,让两人难以捕捉声音发出的准确位置。
张医生不是说了么,每到深夜,就会从墙角发出女人的哭声,他说那是三柱他娘的哭声,而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