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二月底就要忙完了,三月一到,京城里会试的气氛立刻出来了。爱玩爱看就来
前有张廷‘玉’一纸《不吃羊‘肉’赋》闻名京城,贿赂之风大减,看上去也没人来贿赂他。
作为今年内定的会试总裁官,张廷‘玉’一点也没有架子,他也懒得去编什么书,搏什么名,捞什么银。
一句话,张二爷,不差钱。
会试与乡试一样,统共三场,不过头场考试最要紧,因为阅卷的时间很紧,不管是乡试还是会试,都是偏重头场。
头场试题由康熙出,第二三场的考题则由几个主考官出,今年会试的主考官还没定下来,只有张廷‘玉’一个。
按理说,这一位这个时候要是出本书什么的,没多久就能圈一笔钱上来。
可惜张廷‘玉’不出书啊。
他写过那一篇赋之后,也没人敢上来送什么贿赂了,只等着张廷‘玉’好歹印本书出来,大家看了先生的书,心里也有个底,好歹有个“参考书”啊。
谁想到,左盼右盼,张廷‘玉’就是老神在在,谁问了都是一句话:忙,没时间出。
说白了,不出,我就是不出,打死我也不出!
康熙往年都要翻翻下面的总裁官们编的书,有时候点总裁官都是大家背地里就清楚了的,一出书大家就买。
今年众人望眼‘欲’穿都没有,康熙也好奇了,便在考差结果出来之前,问了一句:“张廷‘玉’,旁人今年都要印本书,也好当做给‘门’生们的礼,你这老先生,怎么没有一点印书的意思?”
现在印书自然已经来不及了。
张廷‘玉’知道康熙肯定不是要追究这件事,便恭谨道:“微臣手里事情不少,没有时间写书,再说各人本事都装在肚子里,何劳微臣指点?会试阅卷之时,自然见分晓。”
这倒也是。
可是旁的人可就恨张廷‘玉’入骨了。
就你一个高风亮节,高风亮节,一点银子都不要,下面的翰林们怎么过活?
你一个主考官都不出,咱们上赶着出,这不是自己打脸吗?
要是到时候你出题,全是跟旁人出的书上没关系的,那就更打脸了。
一时之间,京城之中很有希望当房官、主考官的人,都是踌躇犹豫。
出不好,不出也不好,左右都是为难,心里将张廷‘玉’骂了个狗血淋头,终究是胆子大的,胆子小的索‘性’等张廷‘玉’今年会试总裁官过去再说。
这会儿还有不少人等着看张廷‘玉’的笑话呢,阅卷时候出差错的官员不少,张廷‘玉’这总裁官,要一直等到会试发榜之后才能卸任。
殿试之后若是皇帝有什么不满,还要叫张廷‘玉’来回话的。
张廷‘玉’顶着一脑‘门’子的压力,面不改‘色’每日穿行于南书房,不久又到吏部挂了个名,好歹等到简放会试主考官的时候说出张廷‘玉’的官阶来不会太寒酸。
毕竟他只是一个南书房行走,官阶不够难免有人看清。
皇帝给张廷‘玉’做面子呢,张廷‘玉’一点也不心虚地收下了,回来就跟顾怀袖吃了一桌。
顾怀袖只道:“你这官职,拿到手也要吐出去,等会试一完就成了个摆设,这还好意思吃一桌?”
张廷‘玉’捏着筷子:“为什么不吃?”
“……吃死你!”
她给他夹了一筷子没‘肉’的排骨,一点也没心虚的样子。
“说起来,我听说今科会试……似乎多有凶险之处?”
“有什么凶险地方?”
张廷‘玉’啃了一口排骨,皱紧了眉头,咬不动啊这……
“除了那个老是拿鼻孔看人的范琇,别人都‘挺’好。四弟妹的哥哥彭维新,今年也参加今科会试,前一阵还要给我送东西,被我给挡回去了……八阿哥那边一直在为剩下的两个主考官的名额活动。这会儿只有我一个主考官是定下来的,还有两个副的,若是能被八阿哥捞到手,等阅卷的时候又能摆我一道了。”
“也是他蠢,拉拢你多好?”
顾怀袖笑着,想起当初张廷‘玉’那一招让翰林院倒戈的“釜底‘抽’薪”,还是暗爽。
“他不拉拢我,八爷眼睛好着呢,看出我是皇帝的人,不敢拉拢我。”
张廷‘玉’一路向着李光地看齐,这老狐狸乃是张英当年在朝中的好同僚,对张廷‘玉’也是多有提携。李光地说什么,张廷‘玉’就说什么,李光地说皇帝不高兴了,张廷‘玉’绝不跑去触皇帝的霉头。
一旦出了什么事,他看李光地。
朝中有个领路的人,不需要怎么‘花’费心思,就能学很多。
李光地懂得提携后辈,他家的人扶不起来,扶持扶持老友的儿子也是好的。
以后好歹留个人情,官场上抬头不见低头见,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张廷‘玉’帮个忙呢?
李光地豁达,眼光也长远。
“八爷拉拢的,都是今科的士子,只可惜那些手段都是‘阴’的。我张廷‘玉’,这一回,用阳谋。”
这一回,张廷‘玉’要光明正大地,叫他们都哑口无言。
翰林院之中就少有能与他拼才学的人,放眼满朝文武,谁敢说一定在文才上胜过他?
不说自古文无第一,张廷‘玉’还是个状元朝元,清书第一,明史更通。
人家写一篇八股的时间,他能写十篇。
换言之,人家中辛辛苦苦未必能中个一甲,张廷‘玉’提笔写就,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