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香凝出门之后,沈君茹便不再多待,让沈诗思帮着佟嬷嬷和管家招呼客人,她则以身体不适为由,悄然离开了明堂。
偏院之所以叫偏院,便在于它足够偏,若非刻意,那些宾客是绝对不会到此的。
院门前守着几个家丁,见着沈君茹恭敬的行了礼,沈君茹则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
“阿钰随我进来,其他人留下。”
“是。”
冬梅等人守在院子外,甚至贴心的将院门关上。
云姨娘狼狈的倒在地上,手脚被缚,嘴巴里塞着一块抹布,披头散发,满脸泪痕。从她听到锣鼓唢呐的声音渐行渐远的时候,便就停止了挣扎,绝望,那一瞬间,她竟有些绝望。
她怎么也没想到,斗了一辈子,最后竟然会栽在沈君茹那黄毛丫头的手里!
那沈诗思绝对没有这样的魄力和果敢狠绝,从她的院子被人围着,从她被捆绑起来开始,她就知道,是沈君茹回来了!
沈君茹看着地上的云姨娘,对沈钰使了个眼色,沈钰领会,随即便上前将她身上的绳子解开。
云姨娘戒备的看着这两个人,没有了绳索的束缚,她摘掉口中的破布,嘴巴舌头早就发麻,但她还是迫不及待且恶狠狠的说道。
“你们、来做什么?炫耀?哼!你们赢了,但别忘了,沈君茹,你想要的东西,还在我手里!”
“是么?只怕要让你失望了。”
“你什么意思?”
“那还得多谢你跟四妹妹啊,因祸得福,你的手中已经没有任何能够威胁到我的东西了。”
云姨娘一愣,根本就不相信沈君茹的话,她嗤笑一声,微微摇头。
“这不可能!”
“呵,不可能?姨娘,你是了解我的吧,若非十足的把握,我可不敢贸然出手。”
这是在讽刺她们没有十足的把握却又一次接着一次的作死,最终将自己给作死了?
云姨娘面上表情渐渐凝固,她干脆盘坐在地上,抬着头看着沈君茹,冷声说道。
“那又如何?我女儿嫁出去了,她现在是太子侧妃!是皇家人了,而我是她的生母,便是皇室宗亲!你奈何不了我。”
“姨娘总是质疑我,这真叫我很头疼呢。”
“唰…”的一声,沈钰手中的匕首闪着寒光,直接落在了云姨娘的脖子上,只需稍稍用力,她便能身首异处!
然而云姨娘根本就不相信这两个毛头小子能够对她下杀手,怎么说她还是他们的姨娘,是他们的长辈,是沈尚书的妾室!
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待沈尚书回来,他们要如何交代?
“你们不敢杀我!我手里没了你们的把柄,威胁不了你们了,但同样的,你也没有任何能够威胁我的东西了!”
沈香凝,她的女儿,都已经嫁入了东宫,她还怕什么呢?
却见沈君茹嗤笑一声,像是看傻瓜一样的看着云姨娘,说道。
“姨娘现在手里没了能够威胁我的东西,但我这里,可有姨娘的把柄呢!”
说着,她自袖子里抽出一封信,叠的四四方方,收的小心翼翼,那是陈大夫亲笔所书的信,字字句句,言辞悲切,揭露了云姨娘的丑恶行径!如何下毒,如何构害,如何待他,种种恶行,罄竹难书!
云姨娘握着书信的手都在发抖,像是天上劈下道道惊雷,她深知,若这封信交到沈尚书的手里,那她的命,可就没了啊!
“这,这不可能,假的!这一定是假的!老爷不会只凭这一封信就信你的,绝对不会!”
她一阵激动,手下更是毫不留情,直接将那书信撕碎,沈钰想要抢夺却已来不及了。
“撕了又如何?那只是誊抄的而已,我这里还有好多份,姨娘恐怕是撕不完的。有句话叫,只要有所动作,便会留下蛛丝马迹,姨娘,你这是作茧自缚,谁都救不了你!你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有这个是不是?呵…不让告诉你,陈大夫没死呢。”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还活着!”
话音刚落,云姨娘一下子噤了声,她这便是承认了,陈大夫是为她所伤,而陈大夫所说种种,便也都是真的!
沈君茹冷了面色,谁都不知道,此刻她是得有多克制才能不杀了她!袖中指甲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她冷睨着云姨娘,说道。
“放心,我暂且不会杀你,让你死,那简直是太便宜你了,你如何对我母亲尸骨的,我便会如何待你!”
“不,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做!我是你们的姨娘,还有凝姐儿,她是太子侧妃,是侧妃,你若是杀了我,她不会饶过你,绝对不会!”
“哼,沈香凝?你确定么?放心吧姨娘,你不会再有机会见到爹爹了。至于沈香凝,只要你还活着一天,她就一天不敢轻举妄动。”
没错,之前跟沈香凝说的那番话,就是在威胁她!告诉她,云姨娘还在她的手里,若沈香凝乱来,她不介意叫云姨娘一起陪葬!
“好好享受你接下来的日子吧。”
说完,沈君茹便不再多逗留,在这里的每一刻,都让她倍觉恶心!
她已经安排好了人,从今天起,云姨娘每天都会挨鞭笞之刑,针扎之苦!
“沈君茹,你不能动用私刑!你这是藐视王法,我要去告你,我一定要去告你!”
告她?好啊,有本事出了这个院子再说吧。
“阿姐,我还有些话要问问云姨娘。”
沈君茹偏头看了看沈钰,她知道,沈钰向